等躺得凉席发热了向南这才重新爬起来,该从书篓里拿出来放好的书籍全都整整齐齐的码放到书桌上,周子才送的那方砚台以及林渊送的狼毫也都拿出来该摆的摆该挂的挂,最后是苗大人送的棋盘棋子。
向南摆弄了两下,也都暂且收了起来。
好像每次都是他收别人的礼物,即便是林渊跟周子才那里他都送了自己连夜雕刻的木雕,可那都是不值钱的玩意儿,即便挑选木料的时候尽量选了稍微贵一点的,左右也就花费了几十个铜板。
虽然向南看不出来两人送他的临别礼具体值多少钱,可少说也得有个几百一贯的吧。
也不知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到时候无论如何也要用心的送两人一份合心意的礼物。向南心下打定主意,一边拿出本书翻开准备趁着现在空闲就先看着。
苗大人说得很有理,开阔见识真的能让人受益无穷,向南自己都感觉到了,这回答卷的时候他写文章,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思想上的局限性。
比如明明想要写写具体北方某种地形地貌该如何对应解决,可他完全不知道那边某处的地形地貌究竟是怎么个长相,便是当地的植被也不知道具体情况,这也导致了他这回写的文章在可行性上有了种构建在虚无缥缈幻想上的不真实感。
说实话考完之后向南对于自己能否考中心里是一点谱都没有,总觉得这回悬乎,可考完了再担心也没用,向南惯会自我安慰,只现在就继续更勤奋的努力看书学习,只待明年再继续去考。
至于养家之类的,且先县城里找个账房的活也行,听说他现在莫名其妙成了泽陂县算术第一人,想来要真娶做账房,哪怕现在手上还没有账房先生的文凭,应该也能有人要。
向南把以后的路都想通了,此后也准备安安生生的就在家看书顺便照应家里田地,然而几日后向南却是没料到家里居然突然来了一个……
呃无法形容的客人,总之就是向南想都没想到对方居然真就跑来找他了,还莫名其妙的拉着他非要收他做学生。
好吧,若是这位稍微靠谱一点,凭着那翰林院侍讲的名头,向南说不定就要立马跪倒在他面前抱着大腿仰头大喊“师傅~”。
当时向南正挑了刻意晒干的干粪上山给旱地里的庄稼追肥,七月正是庄稼开花结果的关键时期,若是营养跟不上,那长出来的果实定然是要打折扣的。
又因为吴越郡今年风调雨顺雨水充沛,只需要施加干粪埋在庄稼根部旁边,干粪就能在湿润的土壤里自行化开成为养分融入土壤进行二次分解,最后被庄稼根系所吸收。
若是在雨水不够充沛的地方,这时候就不得不挑了茅坑里的粪水上山一个窝子一个窝子的浇灌。
向南挑完几堆干粪倒到土里,觉得差不多了这就放下粪桶拿了锄头开始弯腰跟向刘氏一起埋粪土。
赵悦前几日回家之后就昨天过来了一趟,说是要趁着最近天气稳定进山打猎,这段时间都来不了了,只叫向南他们别担心。
阿茶带着狗大在前面蹲在地上拔草,施肥之前必须得将杂草拔除,要不然施下去的肥力都要被生命力比庄稼顽强的杂草给抢了去。
因着有茂密的苞米杆子做遮掩,向刘氏也不怕阿茶晒黑了,只让她别着急,等到他们埋粪埋到阿茶进度那里了,向刘氏就提前一点距离放下锄头去帮忙拔除。
蹲着拔除最折腾的是腰,阿茶蹲累了就弯腰拔,等后来直接跪在地上甚至坐在地上拔,狗大躺在一边的阴凉处偶尔抬头看一眼地里的三人,再抽着鼻子在空气里不知道闻着什么。
向南恶趣味的觉得说不定狗大是在闻这不新鲜的干粪到底香不香。
对此阿茶十分不满,直接白了自家哥哥一眼,“我们家狗大可从来不吃那些埋汰物,小时候比哥哥还聪明呢。”
好吧,小时候被一只狗超越过的向南乖乖闭嘴。
现在阿茶可宝贝狗大了,先前天气还冷的时候晚上睡觉都不舍得让狗大一只狗睡在外面,好在狗大可能是不怎么跟村里其他狗来往的缘故,身上倒是没沾上跳蚤之类的,要不然向刘氏可忍不了这个。
等到天热之后阿茶这才给狗大找了个柴房的位置给铺了个狗窝。
向南跟向刘氏还有阿茶干着活,偶尔说两句话。
突然懒洋洋躺在地上作死狗状的狗大梗着脖子抬头朝下山的方向竖起了耳朵,最后似乎是确定了什么动静是往这边靠近的,狗大也不趴着了,只站起身警惕的看着那个方向,也没叫,龇子了龇牙,眼神变得锋利。
向南看见狗大露出这样的眼神,这才相信狗大年轻的时候是十里八乡的狗老大。
“怎么了,是有什么人上来了吗?”
阿茶也发现了狗大的异状,连忙紧张的从玉米地里钻了出来,站在狗大身边往那个方向张望。
狗大一般看见村里人都不会有这样的反应,除非对方露出恶意,现在狗大这样警惕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靠近的人气味闻着是陌生人。
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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