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丐帮帮主无需亲自讨饭一般,身为寨主还要亲自参与抢劫是一件十分掉价的事情。于是我虽长时间身在贼窝,却是从来没有看过弟兄们讨生活的样子。今日乍一见同行,居然十分亲切。
我双手抱胸观察许久,得出一个结论,这帮强盗,实在不如我的兄弟们来得潇洒顺眼。侧头看看公主,她倒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轻声对我道:“这不是事先安排的吧?叫你的兄弟再掳我一次,你好不必上京?”
我觉得自己的人格被深深地侮辱了,于是愤愤然道:“你觉得就这种货色会入得了我的眼,收归山寨么?”
公主只抿了抿嘴没说话,倒是那为首的贼人不耐烦了。他狠命地挥了挥手中的刀,“废什么话呢?要不要命了?赶紧的把金银首饰给我交出来,爷或许会饶你们一命!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定叫你们脑袋落地!”
唉,这个同行真不可爱。我正考虑要不要出手给他们上一节关于韬光养晦的课,却见那首领身边一个尖嘴猴腮的贼人凑上前对他耳语了几句,那首领的目光便朝我身后的公主瞄去,精光闪闪,透着毫不掩饰的猥亵。
我如愿以偿地怒了。
向前侧跨一步挡住他如蛇般游动的目光,冷冷道:“看在你们在这雁落山谋生活的份上,给你们个机会从我眼前立刻消失,否则别怪我出手无情!”
可惜这个世界上不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太多。但见那贼人微微一愣,然后猛地笑出声来,“哈哈!这小白脸口气倒不小。刚才看你们孤男寡女眉来眼去的样子,莫不是在这儿偷情吧?那今天可不巧了,遇上爷爷我,今天我是财也要,人也要,小娘子我自己留着,至于你这个小白脸嘛,老三好像是好男色的,怎的,还没开过荤吧?哈哈……”
一只乌鸦从天飞过,朝他仰天大笑的口中准确无误地投了一颗不甚好闻的弹药。
公主忍不住笑出声来,从身后捏了捏我的手。
那贼人恼羞成怒,“呸”地往地上吐了一口,便抄家伙示意他那群跟班围了上来。
我原本是并不把这群乌合之众看在眼里的,只现在多了个公主,对方人多,打将起来怕是无暇□照顾她,看来只能慢慢拖着等小黑回来了。
于是我举起手道:“有话好说。人家说盗亦有道,你们无非是图财罢了,给你们便是,不要伤人!”
那首领半秃的脑袋上青筋毕露,恶狠狠道:“晚了!”便一刀朝我砍来。
我侧身让过,余光发现身后一个贼人正色胆包天地去拉公主的肩,忙一脚踹飞他,右手抓住公主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软玉温香,本寨主荡漾得很。
岂料公主原本就是往我这边避让的,被我这奋力一带之下,身子失了平衡,前侧那贼人首领的第二刀将将砍来,眼看就要刺入公主的身体。我倒吸一口气,拼命往旁边一撤,还是稍晚了点,眼见着那贼人的刀擦着公主的手臂过去,雪白的衣衫上顿添一丝红线。
我觉得自己的呼吸在那一瞬间都停滞了,心尖仿佛被那丝红线揪着扯着,稍微一动就疼得厉害。
抬脚踢飞那贼人的刀,我抱紧公主,低头看她的表情。她倒是还笑着,只是好看的眉毛稍稍皱起,那笑容便有些触目惊心的意味。
我只觉心间闷闷无处发泄,满头满脑地只剩下一个念头:杀!杀光这伙不长眼的刁民!
然后,随着傻丫头“啊,小姐”的叫声响起,一道黑影掠过,所有的贼人便如哑剧排练一般,一声未出便慢慢倒地不动了。
小黑在身前跪倒,“小姐,属下救驾来迟,请小姐降罪!”
而傻丫头踉跄着奔上前来,从我怀里接过公主,含着一泡眼泪瞪了我一眼,嘶着嗓子道:“小姐,您受伤了!”
公主摆摆手道:“无妨。”又看我一眼,似是安慰,“子颂,你的包票……果然未叫我失望。”
唉,果然公主不适合这么温柔这么善解人意的角色。就这么一句话,竟然叫我的眼眶无端热了起来,看着那丝红线越发觉得刺眼,忙背转过身,按住心口略微缓解郁结其间的烦闷。
赶路第一天,我那抄家灭族的罪状上,便又添了鲁莽致公主受伤的一条。本寨主欠公主的,似乎怎么也还不清了。唉,这个问题,真是莫可奈何。
作者有话要说:回过头去看昨天发的那一章,居然发现有好几个“口口”,刚开始还窃喜,哟,就我这文也能入了河蟹大人的眼?再一看,屏蔽的似乎都是相同的两个字,叫做c……膜拜河蟹大人的火眼金睛,也鄙视自己的言语贫瘠,同时为各位看官排除艰难看文的精神鼓掌……
第八章
一番检查下来,由于公主的伤口并不深,未曾伤及经脉,她便强硬否决了我们连夜赶路到下一个镇子投医问药的建议,与傻丫头在马车上鼓捣一阵后,便包扎着手臂下来了。
我和小黑正升起一堆火,回头望时,她便又是垂着双臂眉目生动的模样,丝毫不见受伤带来的影响。而火光映照,人面如花,伤口包扎处的小蝴蝶结更是让她少了一丝高高在上的疏离,平添许多娇俏灵动。
我咽了咽口水,招呼小黑:“别看了别看了,野鸡都被你烤焦了。”
小黑不明所以,委屈万分,“谁看了?看谁了?”
“看谁也别看,烤鸡,烤鸡!”我偷眼瞄到公主走过来,便殷勤地让出身下的石块,“小姐,你先坐会儿,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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