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桑,终于要开战了么?哼,你迟早会是朕的囊中之物!
☆、冥冥之中
原先苦恼着该怎样给田昌一个交代,现在阿塔齐死了,菩桑和炙兖即将形成对峙,也不用再给田昌交代了。
从御书房到宫门需要经过御花园,李正为正好借着这段路给兀笙讲了当下的情况。
“你要记住,圣上的决断永远都是正确的。而我们作为臣子,只有服从命令,为圣上把事情办好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经过一座假山之时,李正为对兀笙说道。
“风玦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实在做不到盲目服从。
“明白是一码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码事。”李正为当然知道风玦内心的挣扎。
“是啊,所以我也开始困惑了,困惑自己当初选择进宫是否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可就算他后悔,也来不及了。
“自打在考场见你之日起,我便从不怀疑你的能力。但你的性子时而刚毅不屈,时而又优柔寡断妇人之仁。经历过此番劫难后,你在圣上面前更要谨言慎行了,像这样的话不要随便说出口。”
“李大人请放心吧,既来之则安之,风玦会好好为官的。”父母和家姐、还有玉姐姐的仇,他会一一让田昌偿还。
“如此甚好。”李正为点点头,“陆太傅那边应该还没有去规劝丞相,你回去后,到太傅府走一趟,别让你的未来岳父去丞相府了罢。”
“好,谢谢李大人的提点。”兀笙感谢道。
陆渊与田昌立场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要让田昌这种人主动做出退步,不提出于他有利的条件,他是决计不肯的。
还有那个盈贵妃,想必已经彻底被自己得罪了,如果她在南赫铭那儿吹吹枕边风,自己和雪菡都得遭殃。
只怪自己太嫩了,不懂得迎风破浪,而是一味地逆来顺受,被别人操控着棋局。
“臣兵部司戎李正为,参见太后,太后金安!”走出假山就是荷花池,李正为看清池边背对着他们的人是谁后,朝着中间那位着装华贵的妇人单膝跪拜道。
兀笙从来没有见过太后,就在他也要跟着跪下行礼的时候,齐霜转身了。
她,就是太后么?
兀笙直愣愣地望着那个贵妇人,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从心底升腾。那种感觉让他有些局促,有些紧张,更有些激动。
他像是被摄了魂,又仿佛是收到了召唤,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一步,想要靠近她。
“风玦,还不跪下给太后行礼!”李正为低声呵斥。
“臣兵部都护风玦,参见太后,太后金安!”兀笙及时停住了脚步,如同李正为那般单膝跪拜道。
“两位爱卿免礼吧。”齐霜努力压制声音里的情绪。
今日苏嬷嬷打听来消息说风都护在御书房面见圣上,于是齐霜特地来了此处。
回到皇宫她就想要见见这个风玦,但又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做得过于醒目,最顺其自然的便是偶遇了。
在见到风玦之前,她在心里已有七八分的肯定。此刻见到了本人,确证无疑:风玦,就是她辛辛苦苦找了十八年的人!那个还只是婴孩儿,就被黑衣人抢走了的孩子。
世上仅有几人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她的爱人逝去后,她守着渺茫的希望在煎熬中活到今天。
她以为她快坚持不下去了,她以为她会孤独终老。
然而在这一刻,齐霜终于相信了宿命传说,也开始相信今生情来世缘。她的宿命和那人连在一起,所以冥冥之中总会有什么在牵引着……
“微臣不知太后在此,希望没有扰了太后的清静。”李正为起身后,再次弯腰敬拜。
他见太后的次数不多,众人都知晓太后不喜过问朝堂之事,在宫内深居简出,在宫外常伴青灯。
太后应是个随和的人,最起码李正为从未听说过关于太后发怒的事迹。而在所有人的眼中,皇上与太后更是母慈子孝的典范。
“哀家不过是闲来散步。”齐霜将视线落在兀笙身上,“李大人,风都护既是本届的武魁首,又得皇上亲封都护授以府邸,想必他定有过人之处。不过,毕竟年轻气盛,李大人应当好好督促他才是。”
“臣遵旨。”李正为没往深处想,只当太后说这番话意指赐婚和田番之死两件事。
“微臣谨遵太后训导!”兀笙弯腰拜道。
兀笙有种油然而生的失落感,这与他在云岐山上行拜师礼那日,师叔没有回应他时的感觉很相似。
离开池边的时候,兀笙又回了一次头,他仿佛从太后的目光里感觉到了温和。
是的,太后在看他。
兀笙心下雀跃,像个小孩子得到了渴望已久的关爱,回以一个纯真的笑脸。
齐霜看到风玦脸上洋溢着的笑容,透过他仿佛又看到了另外一个人,那人也是喜欢这般对着自己天真无邪又满带柔情地笑着。
无论自己再怎么冷言冷语冷眼相待,那人总是能忽视,然后在第二日又重新恢复一贯的笑脸来讨好自己。
齐霜很想念、很想念那段时光,她多想重来一遍,换自己来好好地爱她。
“娘娘,您确认了么?”苏云也看到了风玦回头的一笑,若不仔细瞧,是怎么也瞧不出相像之处的。
“最亲之人又怎会认错。时隔多年,或许我真的又可以与那人相见了。”齐霜没有自称哀家,而是用了一个平常的“我”字,这个字里面饱含的是她对爱人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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