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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醯首罗并不会是个追逐妇女、或是被妇女追逐的人。”舍沙说,“世上绝大多数女人看到他,不是会被莫名产生的恐惧压倒,就是产生厌恶,因为雷电、飓风和山火的景象再绚丽壮美也首先只令人感到不安和恐怖。你见识过他在坟场的样子。我认为,看到他那副模样还能对他产生爱情的可能是微乎其微,毕竟人们所谈论的内在之美虚无缥缈,倒是外在之美更为直观、真实、可把握和衡量。但你却依旧对其安之若素。或许这是由于你情感伟大,但更有可能你只是从本质上为他吸引,犹如磁石两极相吸……这和爱不一样。”
萨蒂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龙王。“也许吧。我也想过。”她轻声说。“但这没关系。”
“同样的话也有人对你说过。”
“很多。”萨蒂笑了。“各种各样的……说辞。”
“那么有没有人对你说过,”舍沙说,“也许他是故意躲起来不见你呢?”
萨蒂凝视舍沙,目光依旧很平静。
“有,”她说。隔了一会又补充,“我说我有时感觉他就在附近的时候,别人就会对我这么说。”她想了想,“因为既然他不想见我,那一定是因为相见可能对他来说很痛苦,也可能对我来说很痛苦。”
她的声音很平淡,没什么感□彩,只是在复述多年来旅行里许许多多的人对她说过许许多多遍的话。
“这是很有道理的推断。你想过找到他之后该怎么办吗?”舍沙问,“你要帮助他?跟随他?还是怎么样?”
萨蒂沉默着。
“看来你根本没想过。”舍沙说,他轻轻哼了一声。
“我……”她的肩膀微微抽动了一下。“我没法去想,没办法思考这件事。……我所能想的、所能思考的,只是首先该怎么找到他。”
“这不是明智的举动,魔醯首罗的新娘。”
“但我会知道的。”萨蒂说。“只要我能找到他……我总会想到的。”
“这是固执。”
“不是。”萨蒂说。
火焰从龙王如同深深地裂的狭长鼻孔中喷出来。萨蒂觉得,如果舍沙不是害怕引发地震,现在肯定在摇头了。
“魔醯首罗的新娘,这个世界上因为外界而产生的苦痛有的是,但更多的痛苦来源于人自身。有时人会将这种痛苦视为荣耀,把受苦当作幸福的一种。意识到自己是在牺牲和奉献,这种自命高尚的陶醉感随着痛苦的加剧而加剧。”
“但我要的不是受苦。”萨蒂轻声说,“也许见到他我会真的很痛苦。但我现在只确凿地知道,如果找不到他,那这辈子我都没法感到快乐了。”
“那么如果你永远也找不到他的话怎么办?”
萨蒂垂下了视线。
“我……”她最后说,“已经找了他整整十一年九个月另十七天。”
“你记性很好。”舍沙声如雷鸣地说。
“我忘不掉。”她低声说。“其实,我已经想好了,如果真的一直找不到他,我……”
舍沙注视着她,萨蒂却没把话说完。
“……至少,”她最后轻声说,“现在我还是必须接着找他。”
“那么我的确是没什么可说的了。”舍沙说。
接下来的话不用开口,他们就知道会怎样发生。龙王看着萨蒂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痕,它已经快痊愈了,不久就会消失得毫无影踪。
但在她心上,这道伤不会消失。会和第一日一般鲜血淋漓。
萨蒂低头朝舍沙合十行礼。“那么,”她说,“我要离开了,请原谅我的唐突拜访吧。”
龙王深深叹气。“好吧,小新娘。”他说,“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像是变了个人,但其实并未改变多少。来吧!爬上我的脊背来!”
萨蒂睁大了眼睛。
“我送你上去。”舍沙说,“否则你又要绕很远的路。”
萨蒂笑了,这个时候她看起来才像十二年前那个试穿新娘妆的姑娘。
“谢谢您,”她说。
她轻盈地落在了舍沙布满坚硬鳞甲的身体上。千首龙的一个头颅朝上抬起来,萨蒂抓紧了岩石般坚硬粗糙的鳞甲,舍沙上升速度很快,地界的影子飞速地迎上萨蒂的面孔而又分开,如同水波迎面被船首劈开,她感觉她就像骑在鲸背上朝海面浮去。
“魔醯首罗的新娘……”这么行进的时候,舍沙突然开口了。“或许你应当去找双马童。”
萨蒂眨了眨眼睛。“双马童?”她问。
“是啊,”舍沙说,“迦楼罗告诉我看到他们在人间。找到他们并不会太难。”
萨蒂呆了呆。“他们会有线索吗?”她问,脑海里只是浮现出那对在沙漠里赤身luǒ_tǐ、痛苦嚎啕的双胞胎。
“双马童是医者。”舍沙有点答非所问。“医者的职责是解除痛苦。他们解除过他一次痛苦。”
萨蒂愣了片刻,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么他们……”她说,“会知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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