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偷窥别人的
心理,然后告诉对方他是不是一个疯子。”
“这就是你对我的观感?”高日安冷静地说:“很有趣。不过,你不觉得我们两也差不
多?在我试着想了解你的同时,你也在暗地研究我。”
“你错了,我不研究任何人,那是你们这种人才会做的事。”黎湘南猛然翻身站起来。
“我要离开了,以后我们没有再见的必要。”
“等等,我要跟你父母谈谈。”高日安边说边拿起电话。
“你谈破嘴也是一样的。”黎湘南悠闲地倚在门边说:“我爸想要我见他就必须答应我
这个条件;我妈如果不希望我离开她也得答应这个条件。不过你放心,他们会寄给你一张丰
厚的支票,不会让你失望的。你慢慢和他们谈吧,我先走了!”
大门轻轻喀一声,开了又关,黎湘南的身影随着声响消逝在门外。高日安那通电话迟迟
没有打通。他放下电话,朝窗外瞄一眼,耸耸肩,抓起椅子上的外衣,边穿边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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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电脑终端机一直吵杂地哔哔叫响,列印出一长卷整齐的资料。乔志高随便将资料摆在桌
上,专心在窗边摆着的高倍率大口径的单筒望远镜上。他凑眼,正对面大厦舞蹈学苑热力四
射的女郎,个个对他抛送媚眼,齐跳大腿舞。
他仔细搜索,看到那个身材惹火的舞蹈老师。知道她叫舒晴,先前一直是教社交舞的,
最近才又兼教有氧舞蹈,而且是隔邻大厦一个心理学家或医生什么的未婚妻。舒晴的确是个
妖冶艳丽的女郎,不过她不是他的对象,他对舒晴那种类型的女人早倒尽胃口,他看上的是
那个叫黎湘南的女孩。
黎湘南——那是她亲口告诉他的名字。上次他算好她下课离开大厦的时间,事先等在那
里,假装匆忙地撞到她,借故和她攀谈起来。
他早就认识她了;透过这架高倍的望远镜,早将她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摄入脑中。她
看来清纯可人,毫无心机,和他在店里常见的那些庸脂俗粉相差甚巨。来店里的那些女人个
个像廉价粗俗的人造花,没有生命力;但黎湘南完全不一样,她是朵清新冷艳的蓝玫瑰。说
她艳,是强调她神秘的气质,和舒晴那种俗丽的野艳完全不同。
但今天他从早守到晚,一直没看见黎湘南的身影。他查过她的时间,她今天该来上舞蹈
课的。
“怎么回事?”乔志高喃喃自语。时间不早了,他该准备到店里去了。
他匆匆离开大厦,跳上他那辆颜色红得像火似的“火鸟”,这是一位常来店里的女客,
在包下他一个月以后所付给他的“小费”。
他是他们店里最红的小生。他的架式像电影明星,是店里最英俊、最酷、体格最棒——
甚至技巧最好的一个。来店里的女人都喜欢找他,他对她们耍酷,但不挑剔。
她们简直为他疯狂!乔志高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方向盘一旋,大弧度滑过一个转弯道。
但是他恨那些女人,恨那些下贱的人种。
他上班的店有个绮丽的名字叫“织女的爱”。织女是只有在大阳下山后才见得到情人的,
而且一年只有一次,在午夜时藉着喜鹊搭起的桥会见牛郎,像在偷情一样,所以他们的店大
阳下山以后才会开;午夜是偷情的最高潮,太阳升起以后,门就闭得紧紧的了。他是活在夜
里的男人,所以只能以牛郎的方式,隔着星河,偷偷望着活在阳光下的黎湘南。
黎湘南是一个纯洁的化身,相对于他所属的黑夜,她显得充满光明。他不敢对她说他对
她的爱慕,牢记着人鱼的传说,怕一对她开口出了声,最后他会变成了泡沫。
上次见面,他对她自称是落拓的作家。想像他是那种满怀文学理想,怀才不遇,有抱负
理想的青年,她果然对他充满了崇敬的眼神。
“哦,作家!”乔志高自言自语叫了出来。
如果黎湘南知道他的真正身分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她知道他根本不是什么怀才不
遇的文学青年,而是个午夜牛郎、舞男——或者更干脆的说,只是个妓男,她究竟会怎么想?
还会再理他吗——
不!他绝对不会让她知道。
满身火焰的“火鸟”又转了一个弯,“织女的爱”已翘首在望。今夜,他又将是一个多
情的牛郎……
他撇撇嘴,在红灯前停下,点燃一根“登喜路”。
那些女人只贪图交媾的快乐,他能很轻易满足她们这点,但他从不轻易跟她们上床。他
是有价钱的,而且相当高;他总是撩得她们心痒痒的,狠狠刮了一票后,最后才满足她们饥
渴已久的yù_wàng。
他恨那些窝在他身体下的母猪,但他企图她们皮包里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
绿灯亮了,他将油门踩到底,高速飙过一百公尺遥号志灯长绿的街道。他抢了一个黄灯,
然后慢慢减速,将“火鸟”停进一处收费停车场。“织女的爱”,就在停车场对面大厦中的
一角。
“志高!”乔志高走出停车场,甩着车钥匙,等着过马路,突然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
会这样叫他的只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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