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案,被压回京中也免不了抄家问斩的命运。
“站住”,三人出现在门口,景阳被那名剑客反剪了双手,推在最前方,剑客手中的匕首就抵在她的咽喉命脉。
见景阳受制于人,舒望强忍下胸口浮上的暴戾情绪,镇静说道:“他若伤公主一根汗毛,你女儿就只能去给她陪葬了。”
凉州郎中突然跪倒在舒望面前,叩下重重一个响头,抬起头时额头已有一处青色印记,“大人,我知我罪孽深重,难逃法网,只望大人放过我女儿,罪臣自愿回京领罪。”
病榻上的少女见父亲走到绝路,当下气血翻涌,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出来。
“大人,父亲受民女拖累才犯下这等糊涂事,求大人法外开恩”,说着强行撑起身子,最终体力不支跌倒在地,挣扎着向舒望爬去。“大人,民女病入沉疴,每三日就须服用一只极品灵芝续命,那灵芝一颗就价值千金,便是腰缠万贯也要被拖累得家徒四壁,父亲为保我一命才走了这条险路。”
凉州郎中见女儿跌倒在地,心痛得无以复加,连忙将她扶起,本是父女天伦,不想落了这般结局。
那病重少女突然退后向父亲叩了一个响头,眼中含泪,“是女儿不孝,拖累爹爹至此,女儿只希望下辈子还能做爹爹的女儿,侍奉您平安终老。”说完,扑向最近一名侍卫的剑锋,当场毙命。
凉州郎中欲要阻止却已是来不及,抱着女儿的尸身绝望地沉下了头颅,也不再反抗,爱女惨痛离世,便连最后一丝挣扎在这世间的希望都已经失去,死亡对于他来说又有何所惧。
景阳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悲剧,眼中一片悲戚之色。
同行的官员叹息:“郎中初上任的时候也是勤政爱民的好官,可惜了!”
挟持景阳的那名剑客眼见郎中为爱女失了神魂,悲愤道:“大人一生为民,却落了这样一个下场,反正也活不了,索性就让这皇家公主为大人陪葬吧!”
这是打算同她玉石俱焚了!景阳敛声屏气,生死一瞬,一个药碗破空飞来,成功转移了剑客的注意力,舒望瞅准机会利刃出鞘,一剑抹偏了横在景阳颈部的匕首,景阳得了机会向一旁侧开,为不再给剑客再次捉住她的机会,也为了却舒望的后顾之忧,转身跑向门外预备寻一个安全之所藏身。
舒望见景阳已脱离了危险,当下无所顾忌,手上动作也变得狠厉,得机扣上剑客手腕命脉反手一折,匕首掉落在地,脚尖用力踢中剑客的膝窝,剑客腿部一麻跪倒在地,两个官兵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帮忙压制,舒望见他被制服,后退一步道:“一生为民?你家大人救女心切这本无可厚非,只是大水里殒命的百姓就可以不必再提了吗?”
舒望担心景阳安危,说完这一句就出门寻她,此时,景阳正躲在屋外一棵大树的背后,她藏身的那棵大树应该活了许多年,树大根深,可宽宽松松掩下一人,忽然阡陌田园之间拂来一阵微风,景阳裙摆露出一角,这才被舒望看见。
景阳察觉有人向她走来,见是她家驸马,当即舒了口气,抬眼遇上舒望沉得能结出冰的眸子。
“我发誓,我真的哪儿也没去”,这两日景阳动辄发誓已成了习惯,这一句几乎是脱口就来。她觉得自己把驸马给惯坏了,自从二人成亲之后,事事被他压了一头不说,他还动不动就给自己甩脸色,搞得她半点天家公主的威严都没有了。只是舒望情不自禁流露出来的关心亦让景阳十分受用,受气也受得心甘情愿。
舒望缓了脸色,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过后,就去拉她的手,“可有受伤?”
“不曾,他们想利用我威胁你,暂时不会伤害我”,景阳乖乖答道。
舒望这才放心,两人并肩站着,过来一位官兵向舒望汇报,追捕的事情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押解人犯回京。
回京的路上,舒望带着景阳共乘一骑,景阳耷拉着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兴致缺缺。
舒望一手控住缰绳,一手搂住景阳的腰,空不出手就只用下巴轻轻点了点她的头顶心,“怎么了?”
景阳极喜欢这份亲昵,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坐得更加舒服,然后才道:“我还在宫中之时,有一日黏在皇兄身边读书,读到“一片冰心在玉壶”一句时,鬼使神差地问皇兄平生可有所愿,皇兄回答仅回答了八个字: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可是你看郎中女儿,就知道光是天下太平是没有用的,药石能医病却无法济世,可见这世事都是不可能尽善尽美的。”
舒望和景阳相处已有一段日子,心知她尊贵威严之下,藏着一颗悲天悯人的心。
“陛下心怀天下,便是这份心肠就已是大多当政者所不能及,只是天下可怜人这么多,能救得少数尚且不易,还能奢求救得全部吗?”
舒望自幼离家,这些年去过的地方没有数百也有几十,经历过饥荒也经历过水患,见过太多骨肉诀别亲人离散的惨事,所以才能迅速从郎中一家的惨剧里平复过来,景阳济世救人的祈愿很好,只可惜难于登天。
清晨的天光破除云翳,瑰丽的朝霞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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