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黛压着自己内心的不爽,因为就在前一刻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常黛轻轻握住了东樾垂下的左手,把头靠到他的后背上,轻声说了句“我没事。”
东樾僵硬了一瞬,然后反手抓住了常黛的手,十指相扣,常黛便乖乖在他后背站着,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他对东樾来说就是个拖油瓶,所以还是让他护着吧,第一次被人这么保护着,那种感觉很好。
“小孩子,我可不是什么坏人,站在你前边的那位,才是。”男子看到常黛一脸厌恶的常黛企图挽回自己的形象。
常黛连头都没露一下,就只是冷哼了一声,老不死的玩意,管谁叫小孩子哪。
男子对这反应却是有点不悦。
“慕锦,你要不跟你这位新欢讲讲,我是谁,你又是谁。”常黛皱了皱眉头,抓着东樾的手,却没有松开一丝。
“你不好意思啊,那我来讲吧,小少年,你身前这位,可是一百年前杀师杀友以下犯上罪不容诛的魔族之后。”
东樾感觉到了常黛手指的僵硬,像一百年前第一次知道他的身世那般,他心中居然害怕起来,害怕那双手会在下一刻突然抽走,却在下一秒感受到了更加有力的回应。
“那不正好,和我还是亲戚,我就说,魔族怎么会有你这种长相的拉后腿。”
其实说常黛心里不惊不乱那是不可能的,但毕竟他是上过战场的,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事情他自然清楚的很。
男子嘴角抽了抽,盯着东樾胸膛位置,似乎要透过他看到那张叽叽歪歪的嘴巴。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猖狂,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胆子嘛,自然是喜欢的人给的。”
常黛说完听见从头顶上传来一声低笑,是他熟悉的声音,在这种不太好情况下,还是那么悦耳动听,于是常黛也跟着笑了。
男子听着两人的低笑怒不可遏。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墨镧,墨镧,一百年前的天庭帝君,威震四海的帝君墨镧!!”
“你自己都说是一百年前的啦,还拿出来说,不丢人吗?在山下压太久被压傻了吗?”
墨镧气的发抖,瞬间唤出了佩剑,东樾的笑意收起,杀意四起。
“认识它吗慕锦,这把剑你应该很熟悉啊,你就是用的这把剑亲手了结了你亲爱的师父。”
常黛这下是真的懵了,慕繁是东樾师父这一点他已经知道了,虽然不知道风神怎么会是花神的徒弟,但这花神怎么会是东樾杀的,他那么,那么喜欢他的师父,怎么会舍得伤他,还有东樾怎么又会是什么慕锦?
墨镧一时涌上心头的怒意被东樾的表情和他身后那人的沉默成功平息了下去,早知道直接点主题好了,说半天没用的把自己气个半死,是不是真的被压傻了,呸呸呸!说什么蠢话!
“把诛仙剑还回来,那不是你的东西。”
东樾终于开口了,不再是常黛喜欢的那个声音,冷的让他陌生。
“哈哈哈,说什么蠢话哪,还给你,凭什么还给你。”
“我师父的东西,你不配。”
“你师父都死了,自然就是我的。再说了就算他活着,一个连元丹都没有的人还怎么用的起剑,也不怕让人笑话。你听好了,你师父的东西,早晚都是我的,以前是我的,以后也是我的。”
“要是他亲自来取哪。”
墨镧脸上突然就放出奇异的光,随后又变回阴霾,“你师父怎么可能回来,没有元丹的人,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死了就知道了。”
东樾说完瞬间就将常黛推到后方,然后唤出擒风将墨镧引向远离常黛的位置,墨镧咬牙,这家伙不是废了半身修为吗,怎么还活蹦乱跳的跟个蚂蚱一样,吃了熊心了还是吞了豹子胆了?
东樾层层威逼,每一招式使的神乎其技,每一剑刺的恰到好处,几个来回下来,墨镧胳膊上被划了三道,腹部也中了一剑,而东樾除了一开始的血迹竟是毫发无伤。
“我倒是小看你了,可惜,打败对手,不是只能靠武力的。”
墨镧目光一狠,看着东樾又露出了邪魅一笑,常黛心里一咯噔,果然挥剑而来的东樾突然间就像上次一样口吐鲜血,执剑撑住自己,半跪在地。
“东樾!”
常黛心头着急的要死,可是发现他被定住了,除了眼珠子根本动弹不得,东樾也看到了。墨镧提着诛仙剑吊儿郎当朝常黛走去,东樾用力握剑站了起来,边吼着别动他边朝这边冲来,可惜走了两步,又手扶胸口跪倒在地,呕出一大口血来,常黛手上青筋暴起,而罪魁祸首只离他十几步有之远,却将剑抵在地上,半弯着腰将胳膊置在剑柄上无限悠闲。
常黛猩红着双眼吼道:“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是个练武的好苗子,算是我当初看走眼了,可惜,脑子还是跟他师父一样,噬魂株那种东西,居然还留在天庭里,本来想刨了他师父坟的,没想到先挖出来这好东西来,里面装的可都是仙根初建时的元神啊,半仙半魔的身体里功法本就不牢固,现在还把命根送到我手上来,你看,连老天爷都帮着我!”
“怎么会是元神,不是只取记忆吗?”
“他连他跟旧爱的故事都能讲给新欢听吗?哈哈,我要是不耍点手段,还怎么取我想要的东西,本是为慕繁量身定做的,可惜被慕锦拦了道,不过现在看来,这是老天为我铺的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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