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世间的情侣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我和你之间原本有不同于世间任何人的亲密,你既给我剧烈的快乐,必然也给我剧烈的痛苦,我又怎么可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祁思明前一晚说他一个冲动接回家的时候没有考虑他,那一瞬间凌言差点脱口而出“这是我的地方,我带谁还需要跟你商量吗?”,那句话就像是已经涌出的胃液,是他忍了又忍,才把这句无可挽回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凌言之前没谈过恋爱,所以他多多少少都对恋爱有着些美好的期盼。
可是昨晚他忽然意识到:原来和人相爱这么辛苦,原来和一个人好好在一起是这么的难。
他脱口而出的、那些暴烈的、口不择言的话,像是开枪时可怕的后坐力,震得他扎扎实实,痛得他避无可避,甚至就昨天一个晚上,他就不止一遍地想:要不然就这样吧,分手吧,别过了。
*
凌言这一觉一直睡到夕阳西斜。
他又乱糟糟地做了好多梦,睡得整个人都有点懵,从被窝里挣脱的时候只感觉有点饿了,就一身睡衣地趿拉着拖鞋下了厨房。
自从祁思明来了家里,厨房总是全天有吃的,他东翻西找出一盘还热着的茄夹,给自己倒了一杯百香果茶,就站在操作台前面开始吃。
祁思明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他没说话,站在凌言边上,拿着凌言的茶壶毫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凌言:“……你自己另煮一壶去!”
爱侣心心相印,行动总是不约而同,哪怕连喝茶姿势都是一致的。
祁思明捏着茶杯,偏头挑眉,“为什么?这壶就是我煮的。”
凌言看他一眼,不吃了,沿着操作台掉头就走。
“你躲我做什么?”祁思明眼疾手快地一步上前,两只手臂在凌言的左右墙上一按,一下子把人困住了,姿势活像是高中混小子在堵刚放学的漂亮姑娘。
*
凌言皱眉,抬头在祁思明的脸上飞快掠过,眼神难得有几分不安和心虚,“我没。”
“你有!”祁思明理直气壮地控诉,委委屈屈地,热气都扑在他的脸上,“你都躲我一天了,还把卧室门锁了!”
凌言有些不自在地躲了一下,谁道祁思明是不要脸了,居然不依不饶地挤过来,扶着他的侧腰,下身就贴过来,压得他紧紧地。
饶是凌言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么无赖的路数,祁思明看他的眼睛笑盈盈、亮晶晶地,亮得凌言都不敢看,他只能揪着他的衣服让他离自己远点,小声警告道,“你别乱来,还在房子里……”
“她出去了。”祁思明忽然很是得意地笑了,说完还觉得不够,又补充一句,“她特意出去的!”说着他拨过凌言的脸,深深吻了上去。
*
凌言感觉自己的身子有些迟钝了。
他揪着祁思明的衣服,徒劳地攥紧,不知是该推还是该拉,祁思明的的舌头灵活地探进口腔,吮过牙床,毒瘾发作一样扳着他的下巴,大口大口地吻着他。凌言被他亲得腿软,身体终于遵循了本能挂靠在面前人的身上,把自己毫无保留地送了过去。
那一刻,他像是被人用力攥住脑后的头发,头皮发麻,浑身战栗,亲吻缠绵之声在大脑中都引来回响,那一刻,凌言忽然温顺了,服贴了,直觉为他做了序列排列,那些龃龉摩擦好像一下子不重要了,他有了感觉,只想被眼前人挑动yù_wàng,只想与心上人共坠爱河。
再后来他被祁思明倒头扛上了二楼,就摔在卧室的大床上,天旋地转中,祁思明倾身而下,狼一样地抬起他的脸,看进他的眼睛。
道,“等会儿大点声,我喜欢浪的。”
第四十七章
在凌言的xìng_ài对象里,有两种人。一种是祁思明,一种是其他。
“其他”里面又可以细分很多类,最多的的一类是拿他当菩萨来拜的,xìng_jiāo时会一寸一寸吻过他的皮肤,吞咽他的分泌物,好像他是莲座上一品观音,净瓶微洒,他们也甘心吸饮甘露,还有一类是把他当畜生来上,位高权重所以也把他当玩意儿来弄,把一堆器物加在他身上,让他高潮,看他shī_jìn。
这个性极度解放的时代,xìng_jiāo就跟吃饭一样,你可以一人餐,两人餐,也可以大摆宴席,只要你找个封闭私密的空间,没人会去指摘你。热情的,冷淡的,残暴的,内敛的,认真的,潦草的 … … 凌言和太多人xìng_jiāo过,感触也都很复杂,但是他只跟祁思明做过爱。
他们那天没有拉窗帘,宅邸一面一棵老桑树依墙而生,巨大的落地窗外,正瞧见它在余晖中树冠童童、闪闪发亮。
凌言羞耻地敞开腿,在那扇窗户的枝摇叶摆下,就看着祁思明光裸着上身,低下头颅,埋在他的两腿间,看着他一点一点地吻过他的会阴,吞下他的性器,然后爱不释手地,揉着他,直到揉进他的身子。祁思明床上从来都野兽又绅士,他知道怎么掌握xìng_ài的节奏,怎么带对方进入紧张状态,又不给高潮,不断地延长xìng_ài时间,积蓄快感,最后让人在无可登顶的时候,骤然宣泄,让他生,让他死,让他流泪,让他求烧,让他极限中攫取快感,力竭时仍能作乐寻欢。
所以凌言总说祁思明技巧好,但是祁思明也总是否认。
喜欢2084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