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过去。
「这就对了,鸣王快喝。」秋月轻笑。
「不要看着我。」凤鸣开口:「我不想你们看着。」
秋星摇头:「鸣王又顽皮了。」只好和秋月配合着凤鸣的任性,一起把头转到一边,闭起眼睛:「好了,我们不看,鸣王快喝。」
猛然,听见秋星惊呼:「鸣王,你往碗里放什么?」她劈手抢下凤鸣要仰头喝下的药。秋月忙抓住凤鸣的手。
药碗从没有多大力气的凤鸣手中抢下,打开凤鸣另一只手掌,掌中却沾着黑色的灰。
秋月低头嗅了嗅,疑道:「这是什么?」
「是焚香的灰。」秋星着急:「鸣王,你胡涂了?好端端吃焚香干什么?万一吃出毛病怎么办?」
她担心地晃着凤鸣的肩膀,忽然之间呆住了。
因为她看见凤鸣的眼睛。那双乌黑的眼睛,不是开始所见到的朦胧茫然,而是静静地睁大,透着让人心惊的坚韧内敛。
「鸣王……」
「这个,可以拖延我身上的伤,让我病久点。」凤鸣一脸平静,目光停留在秋月两人脸上:「如此一来,若言就不能对我用强。」
豁然间,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秋月忍不住掩嘴哭了出来。秋星跪倒在床前,说不出话。
「鸣王,你这是何苦?」秋月哭道:「都伤成这样了……这……这不是要自己的小命吗?」
凤鸣摸摸秋星的头,淡淡笑道:「我才不想死。若言过了这个冬天,来年会对西雷用兵。他远征西雷,必然带我在身旁。只要我半死不活,偶尔大大吐一场血,为了不让我死在路上,他一定要给时间让我调养。希望太后可以趁这一点时间找出保护西雷的法子。」
「要拖延时间,让我们想办法好了。鸣王不可以这样伤害自己。」
「傻姑娘,你们有什么力量可以阻碍离王的行动?」凤鸣仰头看窗外蓝天,谁能知道,他是用怎样的心情,对着若言露出纯真甜美的微笑,放软身体靠在若言身上。假如以前有人曾对他预言会有这么一天,他定然一万个不信。
现在,他却信了。
因为人,当必须去做一件事时,是什么都可以承受的。他竟从不知自己这样坚强。
凤鸣脸上多了几分坚毅和沉着,沉声道:「我要你们帮我,将这病半重不重的拖着。还有,万一若言忍不住,对我……你们不许插手。」
「鸣王……」两人哭得更加厉害。
宫外侍卫听见声响,将门推开:「里面出了什么事?鸣王是否身体不适?」
「不要吵!」凤鸣皱眉,大喝道:「她们正哭得高兴,我也正听得高兴,你来吵什么?你再吵,我要容恬杀了你!」
侍卫吓了一跳,若言为了博凤鸣一笑,杀了他又值什么?当即把头缩回来,关了大门。
时间在凤鸣对着若言的轻笑中掠过。
转眼,已是来年春天。
「春天到了。」
「嗯。」
「你的病,却还是时好时坏。」
「嗯。」凤鸣钻入若言怀中,撒娇道:「你嫌弃我吗?」
若言苦笑:「不是。但我想带你出去玩。」
「玩?」凤鸣好奇地瞪大眼睛:「去哪?」
「西雷。」
「这里不就是西雷?」
「这里是,但我要带你去的地方,也是西雷。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什么话?」
「说过的话?」凤鸣有点发怔,转头看看窗外一日比一日更清朗的天空,仿佛回到极遥远的过去,整个人都沉浸在回忆里,喃喃道:「你说过,等春天到了,要带我去看碧绿的草原。你说,若是春天,会有草地连天,点缀不少红黄小花,美丽迷人。我那时笑草地光秃,你说,只有冬天的冷清,才会令人感叹春天的繁荣。人间万物,应该循环衰盛。」他怔怔看着若言,缓缓把头埋进若言怀里。
修长的手指将凤鸣下巴挑起,乌黑瞳下,有两颗晶莹泪珠。
「你到底还是哭了。」若言静静看着凤鸣,叹气:「你既然装不下去,我也不能继续假扮胡涂。」语气蓦然转冷。
如两道寒流忽然从脚底涌起,凤鸣全身一滞,恍然大悟,顿时挣扎起来。若言含笑,两臂一紧,将他锢在怀内。
「放开我!」
若言冷笑:「你在我怀里靠了千百回,如今又矜持什么?」
「你早就知道。」凤鸣咬牙。
「你已装了半年,我自有离国国务处理,又有美人投怀送抱,懒得拆穿。但现在万事俱备,以你的个性,要哄你上路千难万难,还不如揭破这层纸。」
「卑鄙无耻!」
「妄想欺瞒堂堂离王,你咎由自取。」若言神色冷冽,将凤鸣摔在床上,压了下去。
凤鸣大叫:「若言,你敢碰我,我立即咬舌自尽,你休想用我取得西雷。」
若言睥睨,猛然低头狠吻,假面目一旦撕去,狂暴得让人颤栗,嘿嘿笑道:「你敢自尽,我立即将那两个小丫头凌迟处死。」
两人强弱立辨,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丝毫不减。两方凛然视线相碰,火花四溅。
「你硬要强来,我也没有办法。」凤鸣冷冷道:「你敢来,就动手。」他直直盯着若言双目,毫不胆怯。
若言深邃的目光扫视凤鸣,唇边笑意含着三分嘲弄。下身霸道地压得凤鸣无法动弹,大手缓缓在光滑细腻的大腿上抚摸,到最后却忽然停下,直起上身,居高临下道:「你想伤上加伤,阻我进军西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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