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要自己走出去,还是我丢你出去?」
「对、对不起……」
纪攸茗一个劲的猛摇头,两颊涨得通红,上半身往上抬了抬后又颓然软下,整个人以怪异的姿势趴伏在吧台上。
他也很想赶快从苑森那双充满杀气的眼里消失啊!可是……
「怎么办……我……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苍白路灯下,柏油路上映出一道长长的黑影,沉稳的步伐独行于幽静狭巷内,并没有因多背负一人而有丝毫踬碍。
「真抱歉,苑森,还麻烦你背我回去……」
沉默。
「那个……你的工作不要紧吗?我、我觉得我好像可以走路了……」
还是沉默。而且也没有要放下他的意思。
反复道了好几次歉意和谢意,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虽然相处一段时日,纪攸茗已经大致了解新室友寡言的脾气,但心里
仍难免有些惴惴不安。
「苑森……」
无言许久后,觉得困倦的大脑好像已快抵挡不住酒精的侵袭,他用力甩甩头,忍不住又冒出一句:「你会后悔当初答应我
吗?」
阮苑森皱眉。
「什么?」说话没头没尾的。
「我在想,你打工那么忙,我还硬拉你进篮球队,是不是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八成是我死缠烂打,你才勉强答应的吧……」
「……」他没有正面回答,只反问:「那你呢?你不是也在打工?」
「嗯……家里小孩多,爸爸妈妈光是负担学费,就很吃力了。」
「那为什么还要打球?」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垂在胸前的手。不符实际年龄的手,跟他的一样。
「篮球队练球会占掉很多时间,这样两头烧,不累吗?」
「是有点累……可是就是因为还得打工,所以才更想要打球啊。」
「什么意思?」
两人合租的房子已近在眼前,阮苑森却放慢了步伐。
「怎么说呢……」
纪攸茗垂下沉重的眼皮,低声道:「打球是快乐的事,升上高中打是我的目标,努力之后得到冠军,是最大的梦想……
我不希望以后回想国中的生活,扣掉打工和念书考试,就好像什么也不剩了……」
阮苑森默然许久,才道:「原来如此。」
「苑森,虽然你比我们都早熟,可是我还是比较习惯看你打球的样子……当然你穿衬衫打领结在吧台调酒,看起来也是很
帅啦……」
「言不由衷的话就免了。」他哼了声。况且被个男的说帅,他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是真的啦。」纪攸茗含糊的笑了起来,贴着对方宽大背脊的胸膛微微震动。「你女朋友也好漂亮,你们站在一起,好像一
幅画……」
「她不是我女朋友。」
阮苑森拧眉,断然否认。想了想又道:「纪攸茗,今天看到的事不准跟别人提,尤其是那个姓焦的,听到没有?」
「……」
「纪攸茗?」
……撑了这么久,还是睡着了。
慢慢走上阶梯,阮苑森用单手掏出钥匙,没有惊动背上人儿分毫的开门进屋,将他安置到床上,拉好棉被。
「放心,你还没有那么大面子,可以勉强我做不想做的事。」
光洁的额被轻拍了下。
灯熄了,门复又无声拉开,阖上。
外传?他和他和他。2
「森,帮我。」
才从后门回到酒吧,就被洁西卡逮住,一路拉到大厅。阮苑森不用猜,也知道她又遇上什么麻烦。
「他就是我阿娜答。」
对着一桌穿着光鲜入时的年轻男客,洁西卡忍住翻白眼yù_wàng,笑mī_mī的装着可爱:「人家真的已经死会了,不接受活标喔!」
被紧挽手臂权充展示品的阮苑森绷着脸,眼睛看向别处,拒绝做任何发言。
这群喜好混夜店搭讪美眉的大学生,乍见对方身长魁伟、神色冷硬,一望就知是不好惹人物,心下都是一惧,但随即有人
注意到他穿着的是侍者制服,原本软下的气焰立即又张狂起来。
「哼,只是个服务生嘛!」
带头男子摇晃着酒杯,不屑道:「穷小子一个,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处的啦!不如跟我们去玩,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买给你!」
洁西卡俏脸一沉。
「服务生又怎样?总比你们这些靠老爸庇荫的败家子强。」
「!你说什么?」
男子勃然大怒,摔了杯子站起,作势要来拉扯洁西卡,但他挥出的手还来不及沾上她衣服,就被中途拦截住,以压倒性的
力量反剪扭转到背后。
「啊!痛、痛痛痛……」男子大声哀叫,疼得眼泪都快掉出来。「放开、快放开!我的手要断了─」
阮苑森没表情的俯视那张因剧痛而扭曲的脸,拾起散落在桌上的玻璃碎片,抵在距离男子眼球一公分的地方。其他欲冲上
前相助的同伴见状,登时脸色发白,不敢再妄动。
「这个怎么办?」他淡淡询问。「本店的杯子都是从国外进口,不是可以任由客人摔好玩的。」
「对、对不起!我赔!我马上赔……」男子猛使眼色,一名同伴立刻配合的掏出一迭纸钞摆在桌上。
「滚。」阮苑森一把推开他。
早已软脚的男子重心不稳仆跌在地,随即忙不迭爬起,在众人哄笑声中和一干友人狼狈逃出酒吧。
「老板呢?」
风波平息,其他侍者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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