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
195。
我知道这不是爱情,但我不知道这属于什么感情?有时候我想,沈洲于我,就象高高在上的一件东西,那件东西是我望尘莫及的,因为得不到,所以特别地想得到。一旦得到,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六月底,非典的警报渐渐解除了,很多人绷在心底的那根弦都渐渐松驰下来。路上戴口罩的人越来越少了,厂里因感冒被隔离在特定宿舍的人也都搬回了原宿舍,据说厂里很快就会接到大订单了。一切,似乎都要回到正轨了。
在一个周六晚上,又一次缠绵过后,我对沈洲说:“非典过去了,我以后再不为养活家里发了,我想去买几件衣服,不如下星期我们去镇上逛一下吧。”
谁知,他竟然犹豫了一下,为难地说:“不行,我明天就请假回家的。”
我大吃一惊:“明天?你请假竟然不和我说?”
他委屈道:“我这不正和你说吗?”
我咬紧嘴唇迷茫地问:“为什么?你年底刚回过家啊。”
他忽然抱住我,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颤声问:“你回家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
他爱怜地将我额前的一络头发理到耳后,第一次情深款款地说:“因为,她把上半年的假都积攒下来了,就是为了来看我。我回家是去接她的。”
这句话,他说得很慢,声音很轻,但在我听来,却犹如晴天霹雳,我猛地倒退一步,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她是谁?”
他羞愧地低下头,轻声说:“她是小颜。”
我伤心欲绝:“如此说来,你原来一直是有女朋友的?你和小颜并没有断绝关系?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娶我?”
他惭愧地低下头,不断重复那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我尖叫着:“你不是有意的,你这还不是有意,那什么才叫有意!”说完,便扑到床上,放声大哭。
他将我抱在怀里,声音也哽咽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其实,我并不是伤害你的,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太寂寞了,而你,又那么让人怜爱。”
听了这话,我哭得更伤心了:“原来,原来你开始就是骗我的,你开始就知道你不可能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是不是?”
他急忙说:“不,不是的,那次带你去深圳,其实就是想和潘晨一起投资做生意的。这么多年,我知道单靠打工是赚不到钱的。只要能赚了钱,我就可以和你在这边买房子、安家。可,可你也看出来的,他们吹得天花乱坠,事实上只是想骗我投资。”
我边哭边说:“借口,一切都是借口!没钱你就不能娶我了吗?在这边做不到生意,回家你就做得到生意了吗?”
196。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低声说:“她家庭条件比较好,毕业后又托关系进了税务局。税务局你也是知道的,工资、待遇都很好。这次我回家,其实也是为了我考公务员的事走关系。”
我喃喃道:“如此说来,你己经决定离开这儿了?”
他犹豫了一下,避开我的眼光,轻声说:“还不一定。”
但我,一切都明白了。感情上,我是恨他的;但理智上,我却是理解他的。他的选择是对的,谁叫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妹呢?一个普通的打工妹,有什么资格和一个女税务官争男人呢?怨谁呢,怨只怨自己是一个卑贱的打工妹!
想到这里,我强忍着悲伤,并没有哭闹,整理了一下零乱的衣衫和头发,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他的房间。而他,亦并没有挽留。甚至,我眼角的余光看到他似乎长舒了一口气。一路上,我把头抬起来,眼泪才终于没有流出眼眶。直到回到自己的宿舍,我才把自己关在洗手间,打开水笼头,放声大哭!
无论我愿意还是不愿意,沈洲终于还是回家了,极度的悔恨和强烈的嫉妒在我体内纠缠,我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可除了在没人的时候默默流泪,我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做什么?
但尽管我肝肠寸断,每天却还要强颜欢笑。他是6月30晚上走的,第二天便有意无意地问起:“海燕,沈洲回家探亲了,你怎么没回去?”
我都故作轻松地说:“他回家管我什么事啊?”
立刻,很多疑问的目光向我扫过来,只有周桂枝大惊小怪道:“你们不是一直在拍拖吗?上次你转车位,珍姐和严秀秀都不想要你的,还是他在孟小姐那里为你说情的呢。”
我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故意转移话题道:“不知秀秀妹妹的病怎么样了?好象今年她都没来上班呢?应该是算动离职了吧。”
谢天谢地,一直对我冷嘲热讽的珍姐怜悯地看了我一眼,接口道:“是她写了张纸条,托老乡办理离职手结的。按理说这样不行,但孟小姐看她可怜,就同意了。为了挽求妹妹的生命,她四处奔波,到处求助,可妹妹还是死了,现在欠下医院近50万元的医药费,前几天又托人说想回来上班呢。”
人们立刻把话题转到秀秀身上,只有周桂枝还是不依不饶:“你们别只顾说严秀秀啊,海燕,你和沈洲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望着她那幸灾乐祸的脸,我真是恼怒异常,正想狠狠回敬她几句,前台接待员过来发通知,这次人们彻底把话题转移到通知上了,我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但看了通知,心里却更加烦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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