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五一十告诉了鸿煊,并且表达了自己的忠心。
德罗塞的事情,比想象的要顺利许多。也许是当初焱昭在饭局上砍掉了老三的一只耳朵,从此以后三兄弟见到鸿煊等人,仿佛老鼠见了猫,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寻衅滋事。
就在这一个月后,焱昭造反。
于塞浦路斯扎营建堡。
焱昭自封堡主,占卜师阿纳,属下将军一次为商盛翼、东刃浔九、千夜皇。率军十万,外加一万傀儡军队。举‘废太子平天下’之旗帜,声势浩荡。到处招兵买马。
天下人无不感叹——大皇子想王位想疯了,连当朝太子都绑架在塞浦路斯,不惜侮辱太子的出身。不明就里的人,还真以为当朝皇上昏庸无能。精于政事,却不闻不问造反的儿子。
唯独鸿煊才清楚,焱昭的‘清白’,还有自己的‘罪孽’。
他甚至不明白鹭泽到底在想些什么,难道非要这场造反搞得天下人皆知,他才会派兵来围剿么?难道非要他们用军队去攻打贝弗利,他才会有所反应么?他就像瞬间断了线的风筝,在鸿煊的天空中,消失的彻彻底底。
鹭泽这么聪明,他自然能看懂造反的理由。
他也能明白,这个世界,不是每个人都能说出这种一箭三雕的谎话,不是谁都有胆量扯出这弥天大谎。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敢在鹭泽面前撒谎,自然,他也敢在天下人面前撒谎。
不知道鹭泽现在该是如何想呢?是骂自己妖孽呢?还是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深夜,星辰的光辉撒在鸿煊的身上,神情莫测的眉眼之间笑意冰凉,岑寂的夜里,年轻的侧脸在阴影下半明半昧。
四年后。
鸿煊十六岁。
冬天,大雪封城。鸿煊穿着棉衣棉袄,整个人裹得宛若棉球似的,还止不住寒冷。他推开了门,被吹来的寒风打了个寒噤。
“二爷,马车已经备好了。”走来的侍卫毕恭毕敬地对鸿煊道。
鸿煊看着马车后面跟着一长列的军队,便开口道,“减半吧,这么冷的天,别让他们跟着。”
侍卫为难道,“可是堡主吩咐,二爷出门,定然要派重兵护卫。”
‘堡主’便指焱昭,而‘二爷’便是如今隐姓埋名的鸿煊。
雪花飘舞,鹅毛般的雪花飘在了鸿煊挺翘而浓密的黑色羽睫上,少年精致的脸变得愈发清秀灵气。鸿煊微微一笑,“我只是出去买药,何必这么高调?再说,药店离这里又不远,不碍事。你把军队都给撤掉,带着整条军队上街,会扰民的。”
最终,还是侍卫拗不过鸿煊,把军队带走了。
鸿煊一人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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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还没走几步就被迫停了下来,鸿煊还没来得及在马车里将手脚焐热。
马车门便被粗暴地打开。
门外一阵扰攘,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匪徒,鸿煊猜疑,蹙了蹙精致的眉。
车门被迫打开,寒气逼人。
鸿煊本就怕冷,下意识的往角落里缩了缩身体,一边探头是谁这么大胆,无缘无故地拦住马车。只见一个头戴黑色面罩的陌生男人探进了头,扫视了马车一眼,看到了鸿煊,微微一怔,便缩回了头。
车门被从外面反锁上。
鸿煊懊悔万分,他本该听焱昭的话,多带些侍卫,否则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外,马车夫被三个黑衣男人群殴的惨状。鸿煊跑到了车窗前,使劲用手敲着窗户。而黑衣男人们依旧不闻不问,待打得马车夫浑身冒血,站不起来的时候,才扬长而去。
这一切进行得井然有序,鸿煊攥紧了拳头,微微眯起眼睛——一定是有人计划好的。
车外地嘈杂声越来越响,有人替鸿煊打开了马车,鸿煊这才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抱起了躺在雪堆里的马车夫。用手指触了触他的鼻间,还有微微的呼吸,便不顾一切,将马车夫拖到了车厢里,亲自驾车,赶回堡中,找龙沉寻禹救治。
可是,当鸿煊赶回堡的时候,发生了令他更难以置信的事情。
焱昭被打得鼻青脸肿地躺在床上,狼狈至极。
而阿纳则在旁边哭成了泪人。
“谁打的?”鸿煊问千夜皇。焱昭在这里一人独大,还有人能打他?
千夜皇脸色尴尬,“不清楚来者是谁?三个黑衣人,身手极好,见到堡主便打,等到我们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他们三人离去的背影。”
第153章 八抬大桥,娶你
焱昭太过自我为中心,没有留意戏中有戏。
注定挨打。
鸿煊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焱昭,鼻青脸肿。他终于尝到了挨打的滋味,说实话,鸿煊这是第一次看到焱昭挨打。他自小便受宠、皇上宠、皇后宠、太后宠、舅舅宠……对他寄予了太大的希望,他肩膀上的重担,别人不知道,鸿煊知道。
这次挨打恐怕才刚刚开始。
焱昭辜负的人太多。
早就想狠狠揍他一顿的,大有人在。
鸿煊看到焱昭正半躺半卧在床上,伸手招他。便身不由主地走到他的面前,坐在了他的身边。
“哥,你可看清楚是谁打得你?”鸿煊问道,一边替他撩开了他额间的碎发。
四年了,焱昭比四年前的他瘦了许多。精神愈发清明,轮廓犹如刀锋般深刻。即使是身受重伤,嘴角淤肿,也不损他给人的压迫感,那双眼睛依旧是一双杀伐决断的眼睛。
焱昭眼光温柔,没有回答鸿煊的问题,只是摸了摸鸿煊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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