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女眷瞧见君少优云淡风轻,处之泰然的模样,心中又是一阵嗟叹。当日君少优以男子之身嫁入永安王府,京中世家虽当面不言语,背地里却都笑话君少优自甘堕落,护国公府卖子求荣。然而时光倏忽不过两年,君少优却闯出了偌大名声。如今文采武德皆被世人称颂,倒让众人立刻转了口风,只觉得君少优这样大才却被拘泥于内宅,着实可惜了。
然而君少优的态度却始终如一,既没有因当日一步登天就跋扈起来,也没有今日因才学被身份所拘的怨怼不甘,这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修身养性,着实叫好些名流雅士自愧不如。
长日宅在家中的君少优并不晓得自己的形象已被外人美化到如此程度。不过就算他知道了,恐怕也只是莞尔一笑,做出并不在意的形状来。毕竟上一辈子君少优装逼装成了习惯,如今倒有些习惯成自然的风采。
忽略掉周围诰命夫人们的灼灼视线,君少优比较在意的是每每视线与平阳相交时对方总是欲言又止的态度,着实令君少优莫名其妙。
少顷,平阳公主借口闷热悄然离席。不过片刻,便有宫俾借着倒酒之机凑到君少优跟前儿,轻声说出平阳公主在外等候之语。君少优心下一动,同庄麟耳语几句,抽身出了赏花宴。
一路穿花渡柳,顺着一径鹅卵石铺就的羊肠小道逶迤行至一方荷花池子旁。此刻正值午后,骄阳烈烈,明媚的阳光倾洒在湖面上,映的湖水波光粼粼。一阵清风拂过,池中碧绿的荷叶随风摆动,丝竹喧阗之声隐隐传来,倒显得这里更加幽静。
一位身着淡紫色宫装的女子站在小径尽头,轻薄的纱罗随风而动,衣袂飞扬,裙摆轻摇,腰间佩带的绿玉铃铛时而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背影玲珑有致,只静静站在那里便给人以小鸟依人,楚楚可怜之感。然而君少优却只觉脚步一顿,略感麻烦的皱了皱眉。
只因那人并不是平阳公主,反而是庄周最疼宠的小妾——前朝余孽陈悦兮。
察觉到身后那人犹豫的停住了脚步,早在此地等候多时的陈悦兮很是得意的勾了勾唇角,转身笑道:“臣妾只觉得席上太过闷热,所以才出来走动走动,以解酒热。不承想却在此巧遇了君公子,还真是悦兮的福分。”
今日宫中饮宴,不论皇子公主还是妃嫔命妇,待君少优均以“王妃”称之。陈悦兮在席上也是如此称呼,转过脸来却又换了君公子,如此察言观色之伶俐举动,真叫君少优叹服不已。
于是他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是啊,真巧。”
陈悦兮闻言,捂嘴轻笑,刹那间流露出的天真娇憨妩媚fēng_liú糅杂成一种叫人难以移开双眼的风情万种。前一世,君少优便是就此沦落在陈悦兮的美人计中,心甘情愿被她算计。这一世尽管心有警惕,但是瞧见了这番美景,却也忍不住驻足欣赏片刻。
想来陈悦兮也明白自己的魅力如何。她略有些得意的款款行来,边走边笑道:“妾身虽是深宫妇人,此前无缘得见公子,却一直仰慕公子的文采fēng_liú。更喜欢公子那一阕‘问世间情为何物’,当真是哀婉凄清,道尽了世间女儿心态。”
君少优负手立在原地,好整以暇的看着身姿袅袅,举止魅惑的陈悦兮,展颜笑道:“原来姑娘喜欢的是儿女私情,缠绵悱恻。我一直以为像姑娘这般的人物,心中想要的要远远比这更多呢。”
陈悦兮不知怎么就是心下一突,面上娇笑也是微微一凝,寒声说道:“公子这话何意,妾身竟听不明白。”
“真不明白么?”君少优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姑娘费尽周折才到了二皇子妃身边,巧言博得她的信任,次后又频使手段勾得庄周对你魂牵梦萦。种种筹谋均不是一届安分守时的奴婢能使得出来的。恐怕区区一个没册封的王府妾室还满足不了姑娘罢?”
陈悦兮心下一松,举手投足间立刻恢复了原来的媚人心魄,巧笑倩兮道:“公子谬赞了。其实悦兮也不过是想更好的活着罢了。只是咱们这样的身份,就算心有爱慕之人也无法说出口,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罢了。”
言毕,含情脉脉的看着君少优,杏眼朦胧。
君少优但笑不语。陈悦兮暗自窃喜,脚下步子越发急促,三步并作两步的行止君少优跟前,刚要纵身扑进君少优怀中一表暧昧。却见君少优身后陡然多出一道身影,躬身见礼道:“奴婢见过王妃,见过悦兮姑娘。”
陈悦兮脸上容色大变,如娇花一般的容颜青一阵白一阵的,身形陷陷的立在原地,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承影低眉敛目,开口回道:“回姑娘的话,奴婢一直在这里。”
陈悦兮豁的抬眼看向君少优。只见君少优一如方才的恬淡优雅,满不在乎的笑道:“宫中耳目繁杂,在下又是一介男子。未避免在宫中走动时遇见妃嫔娘娘心生尴尬,自然要有丫鬟随身服侍。如此也能免却一些口舌是非。且我这丫头自幼也是出自宫中,行事伺候很有眉眼高低,平日里不在我面前晃荡,免得坏了我观赏风景的兴致。此中缘由,还望姑娘见谅。”
陈悦兮将君少优一番话掂量了掂量,心中思绪犹如电光火石,顷刻间便做出一副花容失色的模样,跪地求饶道:“妾身一直不自禁,还望公子看在妾身一片痴心的份儿上能够守口如瓶。不然妾身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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