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这个谣言令人愤怒,但是陈舟无法抑制的愤怒仿佛让人觉得确有其事。
她劝慰道:“陈舟,你别激动,我也只是听说的……”
陈舟找回一丝理智急忙问道:“那纪沫她知不知道?”
“这个……应该会听到一点吧?”范伊依试探地看着他的脸色为难道,“陈舟,你别担心,本来就是假的,肯定有人搞鬼,说不定是恶作剧呢,对吧?”
为什么谣言偏偏是在他知道纪沫的过去时出现的呢?为什么偏偏是这么敏感的谣言呢?如果真是恶作剧,那么未免也太恶毒了吧?
陈舟恼怒地捶了下墙壁,范伊依担忧地看着他,犹豫道:“陈舟,你是不是和纪沫闹矛盾了啊?”
陈舟垂下头看了眼手背,无精打采道:“没。你别问了。”
“哦。”范伊依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撑起头,难道不是闹矛盾了吗?怎么最近见陈舟都不去找纪沫了呢?
陈舟抱着手靠在门上打量着阴影里的叶思邈,叶思邈仍是那一副样子,左手紧握着笔,右手死死地压住试卷,仿佛随时有人来抢她的试卷一样,或者说随时有人来偷窥她的答案一样。
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叶思邈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扶起掉落鼻梁的圆眼镜对上陈舟一双不甚友好的眼睛。
陈舟漠然地望着她,她若无其事地开始收拾自己凌乱的桌面,她低头收拾书本的时候那双冰冷的眼睛好像在随着她的动作移动,一直死死地盯着她,叶思邈轻吐了一口气旁若无人地从后门走出去,全然无视了站在前门的陈舟。
“是你干的吗?”陈舟冷冰冰得问道。
叶思邈一怔,脚步止歇迟疑片刻后她坦然地转身目光直视着陈舟反问道:“你觉得是我做的吗?”
叶思邈毫不避讳毫不躲闪的眼神让陈舟吃了一惊,她镇定地说道:“如果你觉得是我做的,那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我在你眼里是有前科的,既然解释也没有用,那你继续误会好了。”
叶思邈理直气壮的语气令陈舟有些讶异,他听到这个事的时候第一反应的确是这个曾经劝他送死亡之花的叶思邈,可是她坦然直接地承认反而让他游移不定,一番似是而非的话听起来格外义正言辞。
“如果你没有要问的话,那我走了,再见陈舟。”叶思邈潇洒地挥手转身,灯光下人影一晃而过。
不是她,又是谁?陈舟拖着沉重的步伐往楼下走,叶思邈握紧的手汗水涔涔,她慌乱地一路跑回了自己的家,坐在空荡而寂静的房间里急促地呼吸着,剧烈跳动的心脏还没来得及平复下来,她缩成一团像是一只缩在暗无天日角落里的老鼠。
陈舟如同刀割的目光冷冰冰的语气让在耳边回荡,仿佛飘荡在着寂寥的空中,一串清脆的铃声突兀地响起,在幽暗的空气中回响,她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在沙发上翻找起来,按着发亮的手机屏幕发抖地接通了电话,听到对方熟悉的声音她松了口气。
“思邈啊,爸爸和妈妈今天晚上又要在医院加班了,你自己早点睡啊,睡前记得喝杯牛奶啊。”
她张了张嘴话还没吐出来,电话里就传来冰冷的挂断提示音,她无力地垂下手半晌后发出几声比铃声还有突兀的笑声,在冰冷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诡异阴森。
她扬起嘴角恶狠狠地想道:“是我干的又能怎么样?你们能拿我怎么样?”
叶思邈映在镜子里的脸,在青白的月光下仿若一张鬼脸,凄美而忧怖,她对着镜子仔细欣赏自己的脸,得意之时却瞥见镜子中那一张黑白色的相片,相片里的人慈爱地看着她,笑得那样安详而友善,一下子击碎了镜中她那张得意虚伪的假面。
她后背发凉一样转身过去正对上那张慈祥的脸,她的奶奶正在静静地看着她微笑,仿佛在柔声对她说:“别怕,奶奶在,我们思邈最乖啦,一点也不怕黑哦,不哭不哭,奶奶带你去买好吃的。”
她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她还是很怕黑,可是她哭得时候却没有奶奶抱住她抚摸着她的头宽慰她了,她走了徒留下一张没有色彩的照片,一张黑白的没有任何生气的照片,只有照片在看着她,只有照片对着她笑。
叶思邈跌跌撞撞地跑去把所有的灯全部打开,一霎时房间亮成白昼,她陡然想起临终前她奶奶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奶奶在天上看着你呢。”
她近乎恐惧地僵硬转头看向那张苍老的遗照,不论她站在哪个地点不论远近,她奶奶的眼睛似乎都在正视着她,那张慈爱的笑脸都在正对着她,她第一次觉得那张脸看起来十分恐怖,分明是张笑脸却让她害怕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脑子里反复回荡着那句话时,周围好像真的有一双眼睛在静静看着她的所作所为。
叶思邈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张遗照,她缓慢地迈开步伐,极力延长缩短距离的时间,站在遗照前几步她停了下来,用近乎恳切的语气低声哽咽道:“奶奶你别吓我,我怕黑。”
陈舟终于忍不住跑了过去挡在纪沫的前面,纪沫看见他的脸时微微一怔,旋即又像是什么也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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