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高登时不敢乱动了,竭力慑住自己的心神,手也不往哪儿放好了。
更要命的是,林黛这时竟转过身来,用力抱住了艾高,下巴抵在了他一侧的脖颈上。
就在艾高所有抵抗力行将土崩瓦解之际,脖颈上突然传来的湿湿感觉让他心中一凛,瞬间平静了下来,刚才还“嘶嘶”作响地昂首吐着鲜红信子的yù_wàng毒蛇也仿佛听令于某种神秘的呼唤,立时臣服于地艾高脖颈的湿湿感觉是因为林黛流下来的泪水,正是这泪水让艾高的原始yù_wàng在刹那间冰消雪融,他伸手搂住林黛,伏到她耳边说,“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林黛抵在他脖颈上的下巴似乎微微点了点,呼吸渐趋平顺起来。
艾高没有在林黛身上嗅到丁点儿脂粉气,不知是因为她一向素面朝天、从不施粉黛,还是因为刚刚被海水泡过、又淋浴冲洗过的缘故。但艾高嗅出,林黛身上有一种含着年轻女性特有温软气息的淡淡体香,比脂粉气更让人心动。艾高就想起传说中乾隆皇帝宠爱的香妃,大概身上也就是这样一种味儿吧,也许就是更浓烈一些而已。
艾高正在胡思乱想,突然感觉林黛抵在自己脖颈上的下巴歪到了一边,呼吸声也弱了下来。
艾高一瞅,原来林黛已睡过去了。
看着睡过去的林黛,艾高想了起来,其实他与林黛还有过一次不算正式的业务联系呢。他曾跟林黛约过稿,只是人家没点他这盘菜。那是艾高还在报社的时候,有次遇见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大诗人,什么时候也恩赐两首大作给我们报社,让我们提升一下档次啊。
林黛浅浅一笑,你们党报的版面,那都是给领导讲话和发打油诗预备的,庙太大,我连尊小佛都算不上,可不敢占用这块香火宝地儿。
艾高一听就明白了,这是一个恃才傲世的主儿,瞧不上那些应景之作,就不免对她高看了一眼。
此刻的林黛细目紧闭,满面疲惫委屈之色,显得柔弱无助,惹人爱怜,与当时绵里藏针地回绝了他约稿时的那份傲气判若天地。
艾高叹惜一声,轻轻将她往一边挪了挪。
看着林黛半裸的诱人,艾高想起了一个笑话,说有对男女因故不得以同处一室一床。睡前,女的在床中间划条线,“今晚你若过了这条线,就是qín_shòu!”
那男的为人实诚,认死理,一夜与美女同床,愣是没敢过那条警戒线。第二天醒来,满以为那美女会夸赞自己几句,没想到人家劈手甩了他一耳光,鄙夷道,“你——,连qín_shòu都不如!”
那么,林黛邀自己同床共枕,到底是希望自己做qín_shòu呢,还是希望自己qín_shòu不如?或者就只是在悲戚时需要抓握着的一个枕头类的安慰物而已?
哎,女人心,海底针,真的是难以捉摸啊。怪不得有人曾感叹,他一生几乎把所有想研究的东西都琢磨透了,唯一没有琢磨透的就是女人的心。
这一夜,艾高最终还是选择了做“qín_shòu不如”的柳下惠,千方百计压制住了身体的yù_wàng。说起来,他面临的诱惑可比柳下惠大了去了,柳下惠只是坐怀不乱,自己可是一夜与几乎的美女相拥相卧而不乱啊。
所以,后来林黛开玩笑地找算艾高,那天把我捞上来,怎么不直接往医院送,却往宾馆里拉,是不是心里早就憋着坏了?
艾高听了这话,感觉自己真是比窦娥还冤呐,不由得呼天抢地,“哎呀,天地良心,俺哪敢呀。那时节不是事出紧急嘛,我和你都快冻成冰棍儿了,就想先找个地儿先暖和一下再说。那时节都是本能反应,哪还来得及过脑子啊。”
林黛捂嘴笑了,睥睨了一下他裆部,“本能反应?我看是你那儿的本能反应吧。”
“要是这儿的本能反应,那晚俺可就不会那么地qín_shòu不如了。”
“嘁,最终你还不是变成了一个qín_shòu。”
“我现在就是一个qín_shòu。”艾高坏笑着,将林黛扑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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