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方法,虽然成功闯出去,但你爹娘,还是中毒了。”李稠语气沉重地说,“当时出去时还没有发现,直到一年后,我去西洲找他们,才知道这个噩耗。”
宫天雪趴在李稠身上,不知道怎么的,明明是隔了那么久的事,他竟然觉得浑身发冷,难过得半句话都说不出。
李稠拥住宫天雪,侧过身,将他紧紧抱进怀里,抚摸着他发顶的软毛,语气有些苦涩地说:“我这一身,枉存于世间也有一百多年,自以为没有对不起什么人,除了你爹娘,若是他们不管我,自行出去,或许还不会中毒……天雪,答应我,永远不要去神墓,永远不要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二更~~我棒不棒~
第42章前往东莱
宫天雪把脸埋进李稠怀里,闷闷地答应了一声。
李稠怜惜地捋着怀中人绸缎般的长发,手指自他发间滑下,抚着他的脊背:“睡吧。”
宫天雪不再说话,而是更用力地挤在李稠怀里,只有被温馨熟悉的草木清香包围着,他才能稍稍缓解心中对于爹娘离去真相的难过之情。
李稠垂下眼睛,朦胧月光在窗下安静地投下一片白霜,屋里的家具也笼罩在微光之中,只有模糊不清的轮廓。
他担心的是,宫天雪想要借助皇帝的力量,在中州扩张辰天教势力范围,与武林盟相抗衡,那么,皇帝的命令,宫天雪就不能不听。
现在的宫天雪,已经不是过去任性胡来的小孩子,而是一教之主,每一步行动,都是要从教众利益角度出发,去考虑、去设计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拒绝皇帝、挂印回家……
“阿稠,我看皇帝很想去找长生不老药的,假如他派我去,我就只能辞官不干了。”宫天雪显然也想到这一茬,而且比李稠想的还干脆。
“这……”李稠犹豫了,“或者你可以假意答应,到时不下墓,只派人下去。”
“那也成。”宫天雪答应。
“可是……皇帝一定会派人监视你,你不亲自下墓,少不了惹他猜疑。”李稠思虑颇多,又陷入进退维谷之中。
“那怎么办?”宫天雪拽着李稠衣角,扬起头来看他,“要不然我还是辞官回家吧。”
“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先不忙着辞官回家。”李稠道,“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距离我们做出决策,还有一段时间,先按兵不动,看皇帝如何行动,到时再寻找应对之法。”
宫天雪答应:“好,阿稠,还是你聪明。”
李稠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也没有什么好方法,只是不希望你去神墓,假如事情逼到实在没办法的地步,你多带几个人,我也和你一起去。”
“不要。”宫天雪坚决道,“我绝不会带你下墓的,那什么鬼地方,绝不会让你去第三次。”
“……再说吧。”李稠叹了口气,若是为了宫天雪,他再下一次也无所谓,只是宫天雪不能出了岔子。
他毕竟不老不死,就算受伤再重,隔一段时日,也就恢复过来了。宫天雪却不同。
宫天雪已经是很累了,可是他却睡不着觉。
他总是想到,那个大雪天,把自己交给李稠的那对夫妇,他们到底是以一种什么心情,面对死亡的呢?
一想到这件事,宫天雪心中就仿佛破了个洞,不断有凉风漏进来。
“天雪……?”李稠觉察到宫天雪没有睡着。
“阿稠,我从辰天教带来的那几坛酒,还在院子下面埋着,我们把它挖出来,喝了好不好?”宫天雪闷闷地说。
“明天早上还要……”李稠想提醒宫天雪,但想到他的心情一定很差,有很多情绪想要倾诉,便又转了话锋,低声答应,“好,我们去把酒坛挖出来。”
明月如霜,倾泻在院子里。
长安城的春夜,格外明亮,当满月的时候,就仿佛白天一般,浩瀚星空铺展于头顶,安静而温凉的月色将一切事物画出灰蓝与银白色的轮廓,色彩如同瓷器上的纹样一般细密而均匀。
“阿稠,我们上屋顶去吧。”宫天雪拎着两坛酒,乌黑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琉璃一般的光泽,有些茫然亦有些脆弱地望着李稠。
“好。”李稠这时候还有什么不能答应他的。
“阿稠,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问过你,我娘去哪里了?”
层层叠叠的屋瓦上,宫天雪拎起酒坛子,对着嘴喝了一大口,热烘烘的液体流过心间,很是舒服。
“记得。”李稠扶着酒坛,默默凝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濯水。
“那时候,我看到教里别的小孩都有父母,我发现我没有,你也不让我叫你……咳咳,叫你爹,所以说,我就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爹?”宫天雪歪着脑袋看向李稠。
李稠失笑:“那时怎么不见你叫,只是阿稠阿稠地喊着,好像是你奶娘一般。”
宫天雪微微扬起嘴角,倏然又想到什么惆怅事,怅然地转过脸,望向远方,长安夜色中高低错落的楼宇:“你那时骗我说,他们坐船出海去了,我没有见过海,就抓着每一个教众问,海是什么样的,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总坛下有一个经常在那里扫树叶的胡叔,他原来在海上给人做过工,我全部的关于海的消息,都是从他那里来的。”
辰天教地处西洲崇山峻岭之中,一年中有半年都在下雪,宫天雪连平原都没见过,更何况是海。
“他说,海是很辽阔的,无穷无尽,就像天空一样。我就问他,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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