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送到了。”
孟成蹊朝他伸手:“那回信呢?”
“没……没有回信,”阿明一副抓耳挠腮的局促模样,“我见不上沈少爷,信交给他秘书小姐啦。”
孟成蹊气得跳脚,一把拧过他的耳朵道:“蠢货,我千叮咛万嘱咐,信要亲自交到他手里。”
“小的没用,哎呀,痛……少爷手下留情。”阿明哀嚎声引来了其他佣人的注目,孟成蹊只好松手,气急败坏地转身往后院走。
沈慕枝和他表明心迹以来,两个人又不能像寻常情侣那样三天两头幽会,往往见个面都要提前计划良多,加上沈慕枝工作忙碌,总是聚少离多,这让刚尝出爱情滋味的孟成蹊得了相思病。
以前孟成蹊玩女人,就是图个爽,讲究把赤裸的感官刺激发挥到极致,于是怎么胡闹怎么来,顶多身体累些,但不费神。如今他和沈慕枝这样的精怪对上,每天都要留一百二十个意,去猜他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有时候沈慕枝对他冷了,他便要怀疑对方的感情不够深。孟成蹊感觉自己快成了多愁善感的林黛玉,动不动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雨虽然停了,可雨季的低气压使人胸口憋闷,他扯开真丝睡衣的领口抖了两下,好让风灌进来,带走身上那层粘腻的汗。天气仍旧能闷死人,孟成蹊坐上院子里的秋千荡了几下,倒感觉稍微凉快了一点点。
杨贵妃被好吃好喝招待了那么些日子,没有辜负孟成蹊给它取的名字,已从小小一团,变成毛茸茸的一大团,此刻正惬意地趴在他腿上。
孟成蹊又有了跟它诉衷肠的念头,扯扯它的短尾巴道:“玉环,我恋爱了,是跟我喜欢的人,羡慕吧?
“明明应该开心才是,但为什么我会焦灼不安呢?”
“是我过于患得患失了?还是沈慕枝在跟我玩一场你进我退的爱情游戏?”
他固然不那么精明,但也不傻,沈慕枝对他忽冷忽热的态度,足以体现很多问题。比如在这场关系中,他分明是爱得更多的那一个。爱得多,便害怕得更多,怕得多,即越软弱。孟成蹊不怕变得软弱,但他怕失去。
想到这个层面,他对自己和沈慕枝的未来感到一片迷惘。
杨贵妃的后腿蹬动几下,想从他腿上跳下去,孟成蹊按住它,恶作剧地逆向捋它的兔毛,把它弄成了一个炸毛的白色球球。杨贵妃很生气,龇牙咧嘴地朝他瞪眼睛,差点再在他身上撒一泡尿。
前院有汽车刹车的声音,孟成蹊好奇地拎着兔子去看,居然瞧见他大哥提前下班回家了。
孟成蹊晃悠悠上去,说:“大哥,今天回来那么早?”
“嗯,晚点还有别的事,”孟怀章看他一身没骨头的懒散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让你去跟新店筹办的事,你倒好,天天磨洋工。”
“冤枉啊大哥,你交给我的事情我都用心办着呢,我那是效率高,并没有偷懒。”孟成蹊无辜地耸耸肩。
孟怀章摇着头往里走,走到半路,又回过头对他说道:“你去换件衣服,等会子跟我一道去王文斌家参加晚宴。”
“什么情况?王胖子又要请客?”
“他投资的远洋百货马上就要开业了,请圈里人聚聚而已。礼品你大嫂备齐放在客厅,等下你别忘了让司机放进车里。”说着他疾步走进里间。
孟成蹊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哎,一晚上的好辰光又要浪费了。”
半小时后,孟家兄弟乘车前往王公馆。宴会已经开始了,王公馆里灯火通明,空气里飘散着食物的香气,衣冠楚楚的宾客在席间穿梭,到处都是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孟怀章携弟弟去见王文斌,对着王文斌那菩萨一样的胖脸,他满口溢美之词:“俗话说实业兴邦,空谈误国,王老板是我们最好的表率,永远是说得少,做得多,有这样低调踏实的民族企业家,是国家和百姓之大幸。”
“哈哈哈,孟贤侄才是年轻有为,日后必定会鹏程万里,我们这些老腐朽,迟早要被你们追上啦。”王文斌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摸着一小撮胡子说。
孟怀章微微欠身道:“王老板正值壮年,怎么能轻易言老呢?有你们珠玉在前,我们这些不成器的后辈要追赶你们,难度大大的有,还望各位叔伯多提携才是。”
“怀章啊,我跟你父亲孟老板同龄,做生意我自认不比他差,可在培养儿子方面他胜了我。我那三个愚钝的败家儿子,跟你简直不能比啊。”
孟成蹊听到这里,面上不自觉阵阵发烫,他大哥不论在哪方面,都比他强太多,孟怀章是人中龙凤,而他除了有张好看的皮囊,实在是乏善可陈。
他见大哥跟王文斌攀谈得差不多了,把礼物奉上,说道:“晚辈在这里,先祝王老板黄金满室,开张大吉。”
“哟,差点忘了,这是孟二公子吧?”王文斌亲切地攀住他的手臂,招呼仆人上酒,“以后两家就是合作关系了,不用那么客气,来来,二位贤侄,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孟成蹊喝了几杯酒,又听身边的人们你来我往讲那些虚套的话,感叹时间过得太慢。就在他无聊之际,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曹瑞林在不远处喊他的名字,接着和一个高个子的小姐并肩向他走来。
“臭小子,”曹瑞林欢快地拥了他一下,“这些天跑哪里疯呢?我有时间没见你了。”
孟成蹊轻笑道:“命苦啊,天天给我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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