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
唐骥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却只当听不出来:“谁杀了他们?顾颐是不是被绑架了?”
柯恩又噎了一下,索性不吭声了。他的助理很有眼色地接上来:“穆勒是被利器割开了动脉,韦博则被扭断双手手腕——车中的防护栏杆从中间断了……”
“哦,所以就认为是顾颐先杀穆勒,再杀韦博?”唐骥反问,“他要潜逃为什么还跟我们回来?别跟我说他是回来跟路易会合啊什么的,这统统都说不通。目前他唯一有嫌疑的就是海因小队事件,但如果他怕这个,当初藏在中国更合适。那边可是有十三亿人,他有心藏,恐怕就没人能找到。”
柯恩沉默了。
作为一个猎魔人,他当然首先是要怀疑顾颐的,但唐骥说的都很有道理,顾颐杀人潜逃这一条在动机上就实在讲不通,除非是——他有不得不逃的理由。
“……我会去查一下,究竟是谁安排了穆勒今天当值。”
唐骥目光闪动,没有说话,而是走过去看尸体。
两具尸体都烧得一片焦黑。韦博在前座,半边脸被炸碎的车窗打成了马蜂窝,后脑也磕出个洞。穆勒在后座,离起火的地方更近,几乎整个被烧成了炭团,面目难辨。
法医正在检查尸体,得出的结论是穆勒被割喉身亡,起火前就已经死了;而韦博则是后脑磕伤就去了半条命,再被烟呛火烧,死在了车里。
而车辆检查也初见端倪:油箱被子弹击中起火,警察已经找到了子弹。
证物袋里的子弹因为高温有些变形,但那色泽和残存的花纹都足以说明,这是一颗特殊子弹。当然,这个特殊指的是用途特殊,而在猎魔人工会内部则不算特殊,因为它是批量生产的制式武器,就是一般猎魔人们用的那种。
“韦博有这样的子弹。”柯恩的助理小声说,“他向工会购买过,以备万一……”秘银子弹很烧钱,即使是批量生产的也不便宜。以韦博的财力,大概也就能购买几颗,不会随便使用,只用在最危险的时候。
“呵——”唐骥笑了,“听起来很像啊。”
他指了一下穆勒的尸体,焦黑的尸身上,唯一发亮的就是装在肘部的钢套,右肘的已经有点变形:“穆勒是个极端派,在车上就意图殴打嫌犯,于是嫌犯动手反击,先杀他再杀韦博,最后用韦博的枪打爆油箱,制造受袭的假象。对吧?”
柯恩深吸口气,沉声说:“我只是分析了一种最可能的情况。唐,我知道你有很多意见,我也承认有些事情我们可能处理得不太妥当,但是我们必须按规定来,否则,因为不守规矩而出现的失误,必定会比遵守纪律而出现的失误要多得多!”
唐骥看了他几秒钟,收起了咄咄逼人的锋利:“顾颐不会杀他们,除非他们想杀他。”
柯恩眉头一皱。这跟没说没什么两样啊。穆勒很有可能是想杀顾颐,所以顾颐就杀了他们两个,这很合情合理。
唐骥却蹲下来仔细地把两具尸体又看了一会儿,忽然问:“穆勒身上除了咽喉处,还有别的伤吗?”
他站起来,向旁边看了一眼:“我是说,车都炸成那个鬼样了,穆勒的尸体,是不是不太对劲儿?”
唐骥说话的声音很低,柯恩却眉梢一动:“你是说——”
唐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却另起了个话题:“康德不会是唯一一个,即使能假借席勒先生的名义,他一个人也做不到那么多事。”
他慢悠悠地转过头审视柯恩:“而从今天的事情来看,副会长你有很大嫌疑。”
柯恩的脸色微微一变,但没有否认:“事实上,从制药厂那边,我们已经锁定了几个猎魔人,但他们所做的,也无非是违规转卖了猎获的异种……”
“如果仅仅是这样,康德有什么必要挟持人质呢?”唐骥反问,“转卖异种,顶多算是经济问题,但劫持人质很可能被当场击毙的。你们已经查到的那几个猎魔人,他们都反应这么强烈吗?”
柯恩目光闪动,半天才说:“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唐骥仍旧反问他:“你说呢?”
柯恩沉默良久,还是说:“如果我没记错,你一向看我并不顺眼。”
“哪儿能呢?”唐骥眼睛都不眨地开始胡扯,“我一向都对副会长非常尊敬。您的几次战绩我都记在心里,十二年前……”
柯恩显然是受不了他这种风格,赶紧摆了摆手:“行了行了,不用说了。”
唐骥收起了眼里的一点儿笑意:“我对副会长是有很多意见的。比如说行事死板;又比如说,在某些事情上因为腰杆不硬而只能选择明哲保身所以不开口;又比如说,虽然身处移民国家,但其实——对荆棘枭家族吸收一个华裔相当不满,对吗?”
他说一句,柯恩的脸色就变一变,眉头耸动,几次想否认,但最后还是保持了沉默,直到唐骥说完。
“不过呢——”唐骥无视柯恩有点青红交替的脸色,继续说下去,“您选择过很多次沉默,但也在很多时候说过话。虽然您如果不说话,现在手里所能握着的权力会更多……”
柯恩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我……”
唐骥摆了摆手:“我只想问问,您觉得亚洲那个研究所应该存在吗?即使他们只拿华人做试验?”
“当然不!”柯恩有些激烈地回答,“不管用什么人来试验,那都绝不允许!”
“那您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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