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关陆原本没想答,没准备说辞。这时信口答他,说出口,心中一震。仿佛这才是他近日心中所想,却刻意不去想的想法。
他说的是,“你有没有过这种感觉,为一件事努力太久,做得也够好了,最后一个算义务的东西完成。我觉得足够了,这个结尾对得起自己之前的付出。兴趣耗尽,你再勉强下去,反而会厌烦。”
关陆沉吟一下,恢复过来。他心血来潮,站起身说,走,去找任总助,我请你们吃饭。
王琦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塞车里,此时坐后座上,不明所以的,有点可怜。
任良隔着玻璃,见了王琦,径直去找关陆。
作为一个旁观者,他知道关陆对王琦特别有兴趣。有兴趣没捂到手里,可不是就成病了。
关陆是有病,他该的。事后关陆为这事问任良,不问销售有什么不好,他问我有什么不好?任良平日在外装斯文,私下发牢骚带两句国骂,说有些人就是他妈的自我感觉太良好。
任良对着光,拿软布擦眼镜,问关陆,“带这小子你想干嘛?”
关陆搭他肩膀,说,加深认识。我难得看上一个人,什么时候他跟你能混成我跟你这样,就能挑大梁了。
任良瞥他胳膊,没好气地说,你还指望别人发达了感激你?
关陆就放开手,拿打火机点烟,无赖地说,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三个男人,一辆路虎,目的地是农场公社。
任良对那招牌颇鄙夷,关陆装蒜,我怎么开这儿来了,我就想找个地方吃肉。
他对吃肉很有执念。任良起初以为他只是对吃有执念。
都是四处应酬的人,久而久之,他们身边自然形成一个吃喝玩乐的圈子。关陆说要自己开一餐馆,任良以为会是个吃情调的地方。结果关陆出资给人开了个农家乐土菜馆。
王琦跟在他们后面进去。院内瓜藤果树,花圃里搭着温室大棚。
一个小姑娘出来招呼,穿艳色的薄棉衣。
关陆走到院里,先蹲下去看那鸡舍。任良就说,见着了吧,上辈子本是一只黄鼠狼。
他们进北面房间,刚打开门,外间有女声叫关陆名字,一个女孩子笑嘻嘻地跑来抱关陆手臂,说我老远就看到你那辆车啦。
关陆把她放稳,捏鼻尖,说小丫头,会吃大户了。还带了人。问王琦认不认识,他们苏总的亲妹妹。
苏优捂住鼻子,抱怨说你又捏,化了妆的,人家明明在帮你照顾生意。
两个女孩子要风度不要温度,穿得单薄。关陆对苏优的女伴点头,跟苏优说,别站这吹风了,进来点菜,给你个宰我的机会。
一群人落座。苏优在景安十几年,没见过炕,兴奋得眼睛亮。
她看了一圈玻璃上的红窗花,才想起介绍女伴,竟然是孙家旁系的小姐孙倩如。
她那位二世祖堂哥,有些荒唐事迹,关陆、任良都耳闻过。此时对视一眼,再看这位娟秀小姐,像烂泥塘里浮出一朵莲花,隔朦胧烟雾,不太真实。
苏优点了点人数,拍手,“倩如也是京大的,现在咱们这一桌,京大比景大是三比二。”言下甚是得意。
关陆一笑,心想,哦,这孙小姐读的是魏南母校。
他看眼王琦,说苏优,“怎么算的?这个南大,少跟我面前发动群众斗群众。”
景安两所大学不和,景大食堂起义,京大学生就该宿舍暴动了。这么一说,大家都笑。等到生客熟客不再拘束,关陆征得两个小姑娘许可,重新点烟。
任良看关陆静静坐着,那半边脸有点有故事的男人的意思,暗骂他在生人,特别在小女孩面前装。
任良放下筷子,“你们吃,我讲个景大的故事。”
他们读大学时,国内把国外大学的一些奖项看得太要紧。有一回组织团队去参加一个企划竞赛,关陆也在小组里,他认为那组长是个草包,纯的。为了证明自己,就假冒另一所大学名义,在小组集体作品外,搞了份独立企划。
任良问,“你们猜后来怎么样?”
饭桌上一片期待眼神。
关陆看看,摁灭烟,接话说,后来景大那份评了第二,我那份是第一。
任良道,“你怕主办方一查,你代表那学校根本没参赛。就给主办方写信,作为第一名愿意放弃奖金,请将奖金用于鼓励亚军。结果人主办方顺势出公告,由于第一名谢绝,本届奖金:咱不发了。”
苏优乐不可支,孙倩如也掩唇笑。关陆不理解,说有那么好笑吗,要人送新双筷子来给苏优。对任良打出停战手势。
餐桌上,苏优非要孙倩如尝尝,“别处的土鸡蛋也没这么香呀,难怪在美食网上排名那么高。”
关陆知道她在减肥,没告诉她,那鸡蛋都是拿猪油炒的。
一餐饭吃完,已是下午两点。
公司今晚有圣诞活动。
晚间关陆一进礼堂,看见那布置,就感慨,“我记得咱们可没外资。”
人事部长听是他的声音,笑呵呵地转过来说,“今年计算机新招的毕业生,年轻人么毕竟爱玩。”
成串彩灯把整个大厅照亮,好像满天星河倾倒。大堂中还有棵圣诞树。
音响放得很低,场内人三三两两端酒聊天,暂时没人跳舞。
关陆有意说辞职的事,问朱部,苏总夫人来没来。
朱部心里明白他指的苏邕,就摇摇头,指了个方向给他看。
另一位苏总的夫人正在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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