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师部。”李驿整了整衣服,走到门边拿起挂在墙上的帽子戴上,“明申那里我去问。”
李驿看梁冬哥欲言又止的样子,笑道:“放心,这次我不会被他糊弄过去,一定会问清楚,实在不行,我直接把人绑到师部去,让师座问话。”
梁冬哥点点头,跟李驿一起往外走,嘴上还是忍不住提醒,生怕李驿没抓住关键:“定不定罪不重要,重要的是弄清楚前因后果,再做下一步判断。”
“放心吧。”两人走到大门口,李驿笑着拍拍梁冬哥肩膀,转身上车去了。
梁冬哥知道李驿的能力很强,不像戴彬那样是一路在军校里深造的嫡系清贵温室花朵,而是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过的。况且他还是黄埔四期,二次东征时就有战功,要不是当年跟姜定文闹出那样一番“通共”的闹剧,如今地位未必在陈怀远之下。之前是掉以轻心没到当回事才会被陈竞吾搪塞过去,如今他有心查问,就肯定能弄出个结果来。因此梁冬哥吊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到时候再说吧,先回司令部要紧。本来还想先找陈竞吾谈谈,但看样子,还是先把事情跟陈怀远汇报了再说。梁冬哥拿着二十七团那边拿来的报告,忙向司令部赶去。
虽然梁冬哥跟尚际方的会面是以私人名义进行的也就没穿军装,但司令部上下谁不认识梁副官?这不,才走到半道上,就让苏行廉瞧见了。苏行廉生怕人跑了似的忙伸手把人拉住:“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算回来了,这下可千万别乱跑了,你这两天不在,咱司令部可遭了灾了。师座就跟吃了炸药似的,一碰就爆。”
梁冬哥哭笑不得:“苏副官,别介,我不走,我这不回来了么。咱有话好好说,别这么拉着。”
苏行廉不放手,继续哭诉:“咱师没有秘书处,师座又不放心那些东西让别人来弄,想找人帮忙吧,结果宋仁不讲义气,找他干活他就眼观鼻鼻观心,吴骢那小子也不厚道,说自己只管电报不管其他。最后就只有我一个,说让帮着整几份文件,结果笨手笨脚的被师座骂了个狗血淋头。梁副官,梁秘书,梁大祖宗,你以后可千万别不打招呼就跑出去了,你这不是把兄弟我往火坑里推嘛!”
“有这么严重嘛……”梁冬哥冷汗都要挂下来了,寻思着是不是该给秘书处挂个牌,招几个人手进来,免得将来自己越来越忙。
“严重!很严重!”吴骢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凑近道,“电话筒都成消耗品了,三天里就报销了两个,全是给摔的。梁副官,为了咱师的财政着想,你也要恪尽职守啊。”算起来,梁冬哥离开司令部都有四天了。
“电话筒?”梁冬哥脑子转得快,加上福尔摩斯的看多了,对一些细节很在意,有消息能让陈怀远把电话筒摔着玩,说明出大事了,“这两天师部有收到什么消息吗?”梁冬哥忽然后悔答应尚际方去看什么黑颈鹤了,别是那“任人唯亲,纵兵劫财,鱼肉百姓”的罪名已经给捅上去了吧……也不对,尚际方既然把消息按下了,没理由这么轻易让人捅上去。
“有。”吴骢是梁冬哥一手带出来接管电报室的机要通讯员,对梁冬哥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行廉会看眼色,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掺和的,便很自然的松开梁冬哥的手离开了。
吴骢见苏行廉离开,才凑近梁冬哥耳边低声道:“一是说咱师现在整得差不多了,停止缺员补给和抚恤金的发放。”
预五师在桂南战场杀得就剩下几百号人,需要很多抚恤金,但国府的日子也不宽裕,所以抚恤金也是陆陆续续的发放,放在旁人眼里,就成了所谓的“双薪”。蒋介石自以为待陈怀远这个学生很厚道,连着发了大半年的“双薪,”殊不知这“双薪”有名无实,早被上面贪去了大半,到了预五师手里的钱根本捉襟见肘。但这钱有总比没有好。陈怀远也知道所谓的“双薪”迟早要停,所以趁机勒紧裤腰带大肆扩军整编,还被他不知用什么手段忽悠来了一个炮兵营。
“二呢?”
“二是上面有意让我们师往南接管几个大县。”
“这可真是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梁冬哥一听,也忍不住埋怨开了。合着上面对陈怀远扩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纵,却原来早想好怎么“物尽其用”了。
吴骢点点头,轻声道:“谁说不是呢。”
往南接管几个大县,乍一听,好事啊,地盘扩大了嘛。可要把话说白了,蒋介石这是让陈怀远帮他从黔军嘴里夺食,抢人家地盘啊。这么一来,任凭张迈再怎么买梁家的面子,冯十七跟陈怀远有再好的交情,这下也要翻脸了。尤其是现在搞起来的流通券,上面印着青天白日满地红,有着非常强烈的中央印记,如果再接管几个县,到时候要不要把流通券也沿用过去?不沿用,上面又要有人嘀咕。沿用了,那可真是断了别人的后路。在黔西闹闹还成,毕竟是几个穷县,比如永毕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撑死了损失一个乾定县有点肉疼,但能换来地方军跟中央军的和谐相处也不错。可要再往南把那几个大县也弄进中央的口袋,可真要惹地方上的众怒了。
梁冬哥此时颇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衣寒更添瓦上霜”的感觉。好在现在不是二十年前,地方军阀再怎么样,名义上也要听中央的指挥,况且中央占了抗日救国的大义。黔军一盘散沙,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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