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连确实有一刹那的误解,不过他很快就劝服自己,在那双澄澈得一眼就能见底的眸子里,一定没有他所理解的那层意思。
秽种能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大概不能。
毕竟他们连自己是“人”都不知道,更谈不上专属于人的那种微妙的情感了。
小斌仍然愣愣地坐在原位,等到未连真正把房门关上,他才左右看看,再默默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第19章
但事情的变化超出了未连的想象,第二天晚上睡前,在未连洗完澡后,小斌又悄悄地从厨房跑出来,轻轻地扣响了未连的房门。
小斌焦虑地站在房门口,未连赶紧让他进来。关门前他瞥了一眼未谦的房间,还好,未谦的房门关得好好的,看似已经睡熟。
这两天周末未谦和朋友出去聚会到很晚,基本上回来就蒙头大睡,没怎么打骂小斌,也没什么活让小斌干。
但小斌却很焦虑,看上去两天没睡好,黑眼圈还有点重。前一天对话之后,小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以至于未连一下子慌了神,以为是小斌出门买菜时遇到了什么事。
小斌摇头,他站在床边不落座。
未连问,“是不是肚子饿了,或者冷了睡不着?”
小斌还是摇头。
小斌不怎么吃东西,这一点未连也注意到了,他本来是想把今晚的剩饭菜给小斌的,但小斌手脚太麻利,自己刚倒了杯酒,转头小斌就收拾好了桌面。
见着小斌慌慌张张又语无伦次的样子,未连忍不住站起身来,这一次他拍了拍小斌的肩膀,又摁着他的肩膀让他镇定一点。
但小斌镇定不了,他的身子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小未先生,我……我想问问您,我是不是违反了规定?”
“违反了什么规定?”未连自我反省了一遍,他确定这两天自己都没给小斌盖毯子。
小斌却还是发抖,他抖得额头都出汗了。
未连不得不拉着他,硬是让他在窗边坐下。小斌的手却又开始搅那件几乎没有弹性的衣服,搅成一团一团再慢慢放开。
“你先说,你说了我才知道你违反没有。”未连宽慰他。但实际上他也不知道什么规定不规定,他连那条被处死的规定还是自己问小斌的。
小斌天人交战了好久,终于开口了,他说得断断续续,但好歹连成了句子——“我……我是不是不能喜欢主家?我……我说了喜欢小未先生,这、这是不是违规了?”
未连愣了,他刚想接话,小斌又说——“如果违反了规定,我、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请您宽恕我,不、不要计较我,我一定不会再犯了,我……”
小斌说不清楚了,他发抖得太厉害,以至于每一个字音都抖出波浪。
这就是困扰了小斌两天两夜的问题,也是未连一句随口的回应给小斌造成的影响。
或许连未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回答的每一个字对秽种有多大的影响力,可小斌却翻来覆去地琢磨,直到琢磨出最可怕的结果。
未连心头一热,把小斌搂住。他拍着小斌的后背,不住地安抚。
现在他知道了,小斌根本不能理解什么是骚扰,什么是避嫌,他的脑子里根本不存在主家对他的伤害,只有他是否犯错、是否违规的种种。
小斌依然在他的怀里发抖着,僵着身体。
未连说你没犯错,你喜欢我怎么犯错了呢,“你不要瞎想,你对我不用有那么多顾虑。”
小斌的眼睛布满血丝,他似乎还是不能确定,于是再追问了一遍——“我真、真的没有违规吗?”
“没有,真没有,”未连说,“你说我好看,那你喜欢就是了。我也很喜欢你啊,你也好看。”
小斌似乎因这句话而受了巨大的安慰,他感激地点着头,又把头轻轻地靠在未连的肩膀。
未连抓住他的手臂让他抱了一下自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如果这一切发生在佳兰,或许就是一个浪漫的故事。可偏偏这事发生在蛇国的苍鹤,而未连不知道正是因为他的默许,他将给小斌带来无以复加的伤害。
第20章
事情是在三天后出现的异变。
未连认为自己应该负全部的责任。
这一天未连回得比较晚,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未谦已经吃过饭出了门。
有时候未谦会在饭后去旁边的小湖散散步,和同事聊聊天。未连认为这是好事,毕竟他在家时总喜欢喝两杯,对于有过酗酒历史的人来说,尽可能远离酒精总是利大于弊。
未连推开门走进客厅,小斌便立马上前,帮他把鞋子摆好,再帮他把大衣挂上衣帽架。
也就是这个小小的动作,让未连看到小斌身上又添了新伤。伤口很大,好像就是刚刚弄上的。
未连想问一下,但估摸着又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让未谦动了粗,问了也白问,干脆直接指了指小斌的胳膊,道——“你也不上点药?”
小斌把袖子扯扯,遮住伤疤。他没说话,摇摇头又往厨房钻去。
未连以为小斌没药也不敢说,遂回到房里找了点纱布和碘酒。这几天他感觉到小斌已经没那么怕他了,那若是把药给对方,小斌应该也不会拒绝。
他绕回厨房时,小斌已经开始摘菜洗菜,为明天的早饭做准备。
见着未连进来,赶紧让未连出去,说厨房油烟大,不干净,闻着会让人不舒服。
未连目光再次落到他的手臂上,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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