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渊把拿玩着有着白色螺旋的小贝壳,那细致的纹路,不愧是王权清落的原型,那贝壳张开着壳,一开一合的吐着泡泡,还夹住它的手指,不疼却有趣,他笑道,“你也不省心,变成了个海蚌到没了以前的模样。”
他可是看见清落厌恶他的眼神,那种恨不得离他远一点的眼神可不会忘记,长大了怎么反而亲近他了?难解,一如涂山红红会写字一样难解。
落渊几乎是看着涂山红红长大的自然清楚她的德行了,画画她第一,要写字,还不如杀了她,也不知为何想通了,学了这字,那“罗刹落渊亲启”六字还算工整。
他原先以为涂山也就涂山蓉蓉聪明,跟了那个贪钱的蝶玉玲是个有智慧的,如今看来,涂山红红也开了窍了。
逗弄着那不老实的小海蚌,落渊拇指指甲划过食指,血涌出,那淘气的海蚌赶紧咬着他的手指怎么也不松口,落渊笑,他一笑便笑歪了身子,整个人从珊瑚椅上摔了下来,那一本白皮书也掉落了,贝壳还死命咬着落渊手指,固执着呢。
落渊把贝壳藏在怀里,穿越与深林之间,树与树之间那些浓绿色的叶片之间落下斑驳的黑影,太阳黑子圆圆的投影,那华贵的青色衣衫,悠闲的富家公子风华绝代,那嘴角的微笑暖暖的,比刺眼的太阳更吸引行人的视线。
一家路边的小摊,酒家二字高挂在树梢,彩旗随着风飘啊飘,有时候便看不见那针线绣出的字了,落渊挥袖坐下,把那长椅子上的灰挥去,招来酒家要了一盘白切肉两碗竹叶青,那个低着头的酒家不言不语犹如木偶。
也不知何人随手扔下的种子,那一丛西瓜藤已经开了黄黄的花了,粉粉嫩嫩,看起来很可爱,空气之中燥热极了,这是一个夏天,也不知道又要是多少人了。
“客人,你要的白切肉和酒。”
一个妖艳的女子一步三摇,那只金布摇晃的乱七八糟的,一身大红色裹胸长裙,走起路来,活脱脱一个妖精,那脸上的妆容倒还不错,人如桃花,皮肤细腻光滑,脸颊有红红的胭脂,是一个美人。
妖精低着头的时候,大白兔一跳一跳的,白皙的芊芊细指与染了灰的桌椅形成鲜明的对比,妖精的手指向上滑,划过落渊的下颚——“低贱。”
“你是何人!胆敢伤我洛河妖女。”
妖精被一挥手打落在地,脸色通红,她狠狠推来要来扶她的木偶,大骂一声,“滚开,我也是你可以碰的?!”
因着挥手,藏在衣袖里的海蚌便掉落了,也不知是不是摔疼了,蚌壳一开一开的,弱弱的哭声,好比弱弱的猫儿声音,可怜极了。
穿过古老的传送阵,变回原形,清落现在很弱,也不可以恢复原形,但是可以变成海蚌,那便是一个完整的妖了,九死一生,落渊原本便打算了,清落过了远古传送阵成了一个真正的妖,他便和他成亲,生下后代延续他们一族的血脉。
“别哭。”
落渊把贝壳捡起,放进了装了竹叶青的大腕里头,任由他一开一合喝着酒,他端着酒碗,完全忽略了一边的妖精。
“好很好,好极了,还没有人忽略我呢,你是个什么东西。”
落渊没有回头,拿了一个狗尾巴草逗弄着酒碗里头的清落,看着小贝壳不满的咬着狗尾巴草又呸呸的吐出,乐不可支。
“坏人!”贝壳越出酒碗直奔落渊的脸,吐出水——落在落渊怀里,水剑也半路没了活力散了。
“低贱小妖。”
一边的妖精不满于被人忽略,大声吐出话语,生怕人听不见似的。
落渊看着那个连站也站不稳的小妖,静静地看着,没有感情的眼睛,嘴角的微笑依旧不变,他风华绝代,看着妖精的眼犹如看着蝼蚁——你不会去计较一只从你面前走过的蚂蚁,因为那不过蝼蚁,看不进眼里。
可蝼蚁反抗呢?落渊强大有风度,他一挥手,一阵狂风大作,一瞬间什么也没有了,阳光有一些刺眼,路边的西瓜藤好好的,粉粉嫩嫩的小黄花迎风招展。
一路走来,这种事情遇到不少,可从没有看见他杀了何人,哪怕是一个弱的可以的人类,清落没有问,他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在他的手心感觉不到一点的颠簸。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小贝壳待在落渊的手心里,吐着酒跑跑,惬意极了,落渊似乎看见了一个躺在手心的懒人,舒服的眯着眼睛晒着太阳,那一头银色的头发披散在阳光之下,那人还吐着酒泡泡,发出喝饱酒后的满足的声音。
“你会杀了蝼蚁?”
“妨碍我了,会。”
“不,你不会。”
“强大了便可以掌控生杀大权,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落渊笑,也不知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小小的贝壳,他难得生了教导他的心,他说,“实力强大也要有一颗强大的心,不过蝼蚁为什么要赶尽杀绝?还是你在害怕什么?清落,杀生不好。”
“不,我只是听不惯那个女人的话而已。”
“嗯。”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沉默良久,他才问了这一句话,清落真的不知道落渊的名字吗?怎么可能,他只是想认真的听他讲自己的名字,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或许是因为太阳西下了吧,落渊看着就在不远处的涂山,听着清落的话,闻着花香的气味,他勾唇一笑,把小贝壳举高到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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