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身在危局,内心一角仍软得化开了。
赵霁杀人立威,唬退以“仇老哥”为首的幸存六贼,仗剑直逼游不返。
游不返任务在身,眼看几个贼人都不当事,飞快捞起商荣,再转身去抓郭俊平,想带二人逃离。
不等赵霁赶上,一道蓝烟飙向游不返,他只觉手里一轻,商荣已被蓝烟托着飘至数丈外,烟雾定型,是个着男装的清丽女郎。
“陶公子?”
商荣吃惊地打量陶三春,不留神身上铁链已被她两三下麻利扯断。
看她冷着脸问:“你没事吧?”
慌忙点头:“还好。”
陶三春扭头向游不返释放冰箭般的目光,大踏步走上去。
游不返嚣张惯了,美色当前更是忘形,调戏道:“又是个大美人啊,长得很合我胃口。”
陶三春加速前扑,迎面一拳击去,这一拳好快,俨然流星擦破天宇。游不返躲不开,下意识以右臂格挡,猥邪的笑转眼便成痛苦惨嚎,他的右臂落在地上,伤口垂下一条血瀑。
“鼠辈,胆敢强掳我的未婚妻!”
陶三春厉声怒吼,而游不返脑中空白,根本没发觉她这话有违常理。
陶三春也不准备与他废话,十指扣拳,跳起朝他顶阳骨上迅猛一捶,拳头直落八尺,游不返先是眼球飞出,脑袋爆浆,再从颈椎骨一直碎到脚跟,霎时由一个高大壮汉变成一堆噗嗤冒泡的肉酱。
血腥景象惊魂动魄,商荣第一反应是扑到郭俊平身边紧紧捂住她的眼睛。
陶三春杀死游不返,目标对准余下的贼人,那六贼目睹她杀人的场面哪里还有胆量接招,无奈腿脚发软,逃不快,被她恶虎捕鼠似的挨个追上,或一拳打爆脑袋,或一掌洞穿胸膛,眨眼功夫“仇老哥”等四名男子尽都呜呼,剩下那少妇和单老夫人,俱吓瘫在地。
陶三春男子意识,从小接受的教育包括“好男不跟女斗”,是以绕她们不死。
商荣也想留着她们逼供,将郭俊平交给赵霁照看,快步奔过来。
单老夫人痛恨商怡敏,自忖有死无生,拼了命拉商荣陪葬,倏地射出一把无药可解的“葬魂钉”。这暗器所淬的毒须花十年时间提炼,她平时极为珍惜,此时尽数抛出就是不想给仇人留活路。
商荣距她不过三丈,内力未复的情况下休想躲过,幸好陶三春就在身旁,她右掌猛挥,掌风恰似箕星喷出的罡风,掀起一尺厚的沙土,几十颗“葬魂钉”全部倒飞回去打在单老夫人和少妇身上,落了个害人不成终害己。
尘沙落定,薛云呼喊着奔来,他方才突然内急,躲到路边方便完才赶来,见满地死尸,陶三春一身上好的绀青缎袍沾满鲜血,已看不出本色。
他登时气急,上前掏出手绢替她掸衣服上的骨渣肉末,尖声埋怨:“你要杀人也用点斯文的杀法,弄得腌腌的太不体面了。”
陶三春余怒未消,闷声道:“我太生气了,他们怎么能把活生生的人关在棺材里。”
薛云来时已看到商荣,训完儿子上前相见,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捶打自己的胸口,皱着眉头笑嚷:“我的儿,可算找着你了,你不知道我们娘俩为了寻你跑了多少冤枉路,生了多少冤枉气,我这白头发都愁出好几根了,你看。”
他随手指一指鬓角,又冲远处的赵霁大骂:“好你个小蹄子,竟敢撒谎骗我们,你明知你师父在高平,昨儿为什么说不知道?险些被你误了大事,再有下次,仔细你的皮!”
赵霁恰似坛子里的豆芽菜抬不起头,预感之后还有更大的风暴。
商荣见机快,猜出前因忙替他打圆场,笑劝薛云:“夫人您别怨他,是我不让他对外透露我的下落,我在江湖上惹了不少祸,怕仇家找上门,也怕连累朋友。”
薛云的不满又多加了一分利息,嗔怪:“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和三春哪是外人啊,我们三春是你明媒正许的未婚夫,我是你未来的婆母,今后都是你最亲的亲人,你瞒谁也不能瞒我们呀。”
他提起这桩婚事,商荣的脑门也像有钻子在凿,笑中流溢明显的苦味。
陶三春劝道:“二娘,人没事就好,您别计较了。”
薛云见“儿子”还未成亲就对“媳妇”如此看重,几多欢喜几多愁,喜的是陶三春本对男子不感兴趣,这么喜欢商荣,今后传宗接代大有指望,愁的是这儿媳精明要强,没准会恃宠而骄欺凌“丈夫”。
不自觉地看了商荣两眼,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陶三春的脑袋,装腔作势数落:“你要发火也不该当着商荣的面,看把人家吓的。”
商荣忙说:“陶二夫人我没事,这帮、人、绑、架、了周国公主,适才多亏陶公子及时赶到杀死歹人,不然让他们走脱定要出大乱子。”
薛云忙看向赵霁怀里的小女孩,笑道:“那小丫头就是公主娘娘吗?长得怪水灵的。”
郭俊平已怕得哭不出声了,人们决定马上带她离开凶杀现场,走之前赵霁商荣动手搜了搜死者的包袱,没发现有价值的物品,只收获部分金银珠宝。
郭俊平认得赵霁,却只要商荣抱她。
商荣往常嫌小孩烦人,更不会哄人,可对着郭俊平这朵幼嫩的花骨朵却莫名地心生喜爱,捏着她的小手,为她唱了几支军营里流行的小调,哄得她渐渐平静下来。
郭俊平摘下颈上的项圈递给他:“你救驾有功,这是本宫赏你的。”
薛云素来喜欢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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