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霁试着在左手虎口上掐了一把,腹部果然钻心的疼,方信他没有吓唬人,连忙拖着灌了酽醋似的双腿,学那拉磨盘的驴在院子里转来转去,足足走够一个时辰,累得倒地便睡,一觉醒来筋血和畅,胸腹如常,体内的毒气已褪尽了。
他疗毒期间,商荣和师兄弟们在前厅陪纪天久说话,原以为来到神农堂便可无忧无虑地吃喝游玩,谁知纪天久的一席话令他们的心情比在益州城遇险时加倍紧张了,这位掌门流年不利,在五十大寿前夕得罪了天下第一毒蛊教——诸天教。
事情是这样的,近几个月来,青城县也和益州一样出现凶诡的连环杀人案,凶手只在半夜作案,袭击对象不分男女老幼,死者均被咬穿后脑,吸干脑髓,情状极其残忍恐怖。
纪天久说:“我也是在死了五六个人后才得知此事,当即派了人去查验尸体,又跟几位江湖上的朋友商议,大家都怀疑是‘飞头煞’干的。”
商荣好奇:“那是谁?江湖上最近出了这么一号人物么?”
他以为“飞头煞”是一个人的绰号,慕容延钊阅历比他多,解释:“飞头煞不是人,是一种古老的邪功,传说只有诸天教保存了这一秘籍。凡练功者,每隔十天必须吸食一次人脑,否则就会被煞气反噬,轻则走火入魔,重着当场毙命。练成此功,内力将会大增,修炼一年顶得过常人数十年的修为。”
王继恩咋舌:“那这样要不了多久就能天下无敌了,但凡有野心的人肯定都想练吧。”
商荣义愤填膺:“为了自己的野心残杀人命,这邪功就是个祸害。诸天教也是个邪教,老收藏害人的功夫,益州城里挖小儿心肝的歹徒也是他们的人。”
纪天久早有这种推测,忙问商荣是否有确凿证据。
商荣说:“前日我和王师弟在益州城内调查此事,晚来在一个小女孩的家门外蹲守,半夜果然有个长相凶恶的头陀来袭,那头陀背上还长了个人,两个都武功了得,我师兄弟联手也斗他不过,只好让王师弟保护小女孩和她的家长先走,由我绊住敌人,后来到底被他的锡杖打伤,心想硬拼只会白白丧命,情急下用僵蚕功诈死。运功后有一段时间还能听到声音,分明听那头陀和他背上的人说他们都是诸天教的叛徒,要练成邪功回去抢夺掌教之位。”
纪天久猛拍膝盖:“这就对了,老夫正是因为怀疑诸天教教徒行此残暴之事,暗中调查才不慎与他们结怨,牵出这场祸事。”
他说日前他命人监视青城县内几个最活跃的诸天教教徒,发现其中一个每晚都会偷偷外出,此人行动诡秘不易跟踪,派出的人接连守了十几夜才盯上。此人以青城后山山脚下一处洞穴为据点,夜夜前往练功,神农堂的人在洞穴里找到好些猫狗兔子的尸体,都被吸干了鲜血,显然是个练邪功的,怀疑他就是“飞头煞”。
纪天久闻报,第二天夜里亲率二十多个门人埋伏在山洞外,准备抓住这人审问,不料此人异常凶顽,一觉察到有人进犯,立刻疯狂出击,出手便重伤数人,这下双方都杀红了眼,神农堂人多势众,一拥而上将这个诸天教教徒当场击毙。那教徒临死前放出讯号,通知附近同伴,纪天久认为自己行的正坐得端,也不怕诸天教问责,泰然地候在原地,准备等他们的人来了理论。
天快亮时终于来了一男一女,都做苗人装束,看起来是他们苗疆本坛的教徒,地位应该都不低。
纪天久便上前说明原由,责怪诸天教督管不利,纵容教众修炼邪功。不料那男教徒说死的是他们蜀地分场一个小头目,正在修炼五毒掌,练这种武功时常要将双手浸泡在阴寒的毒药里,久之毒气攻心,必须喝生血压制。这头目每夜外出抓些小动物吸血解毒,从没伤过人,被神农堂无故打死,他们诸天教定不甘休。
纪天久没证据证明死者就是那修炼飞头煞的凶手,一时百口莫辩,当天回家,门下收到一只锦盒,盒内装着一条死蛇。说来也怪,就在当天晚上,凡是碰过那盒子的人全部病倒,病症也邪乎得很,时而高热痉挛,时而畏寒打颤,有的腹痛难忍,有的头疼欲裂。神农堂也是以医术见长的,可门下数十名神医都对这怪病束手无策,那些病人挣扎两日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全靠本门秘药吊命。
神农堂上下一致断定——这是诸天教干的。
慕容延钊奇道:“那几位门人定是中了诸天教的至毒,贵派精通药理,普天下的毒物都逃不过您老的法眼,究竟是什么毒这么棘手?”
纪天久苦叹:“真是毒、药或许还有法可解,贤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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