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割破的一点血丝,让那染上糜烂气息的神仙人物顿了顿,继而嗤笑一声,舌尖伸出一舔,让那血色勾弄在他自己的唇上。
这一刻,博源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兴奋在血液心跳里澎湃。
毫无疑问,他让那幽魅冷漠的帝王动摇了。
在憎恨疯狂边缘徘徊冲击的理智,让博源的危险气场压过了那暴戾不定的帝王的。
压制和被压制的感觉,气场中较量的两个人都无比清楚结果。
博源的舌尖,就像是舔在帝王灵魂上的剑,是沾着毒液獠牙的蛇吻。
第一次赢过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要畅快放肆的大笑。
你也不过如此啊。并不是多么难以战胜。
但他只是低低的笑了声,见好就收,再没有做什么多余的挑逗挑衅的举动。
一点一点慢慢玩,奉陪到底,绝不会叫你失望。这危险的深渊独木,你可跟来。
欲擒故纵的道理,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
帝王的剑只不稳了一瞬,面对博源的挑衅和笑意并无一丝反应。
面具后的眼眸低垂,朝着剑身上的血丝看了看,然后,随意的丢在脚边。
“名不虚传。”
……
“大人,是这里的酒不够烈,还是姑娘不够润?你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啊?”亲近的同僚下属酒酣耳热,说起话来便随意了许多。
都是一样的出身,彼此也没有什么顾忌,畅所欲言之下,渐渐就有些肆无忌惮。
靖荣身边的酒坛一个个空了,他的眼睛却一如既往的清明,眉头也皱得越发的紧。
从封地出来的新王的班底,大都随着王上登基鸡犬升天。但若论最为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却无疑正是这位禁军大统领靖荣。
他掌控着拱卫王城最强大的一支兵力,因为出身和资历的问题,虽得王上重用却被朝堂中的门阀贵族们阻挠。一直有实无名,被多方排挤。
那场震惊朝野的叛乱之后,因为靖荣反应及时的救驾之功,原本的大统领失职,两相对比,他便升了上来。
加上徽之公子身死消失,属于他的那支军队自然也交到了靖荣手里。
虎符虽然都收拢在帝王手中,但能叫那支完全忠于徽之公子的军队听从驯服的,也只有曾经同样出自这里的靖荣了。
至此以后,任何人在他面前都像变了个样子,尤其那些眼睛恨不得长在天上的世家门阀们。
毕竟,这可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快乐是真的快乐,踏上凌霄九天做神仙的滋味也不过如此了。
然而,想到青碧幽静的宫闱里,被折磨得疯癫虚弱,鬼魅一般的帝王,这些肤浅狂妄的快活,好像突然就索然无味起来。
大家都过得很好,只有那个最该高高在上,本该享尽天下一切荣光的男人没有。
这美酒和一切的欢愉,都好像压榨自那个人身上的痛苦、眼泪,酝酿出的苦酒。
想到奢靡威仪的面具上,猝不及防滚落下来的眼泪,靖荣便有些怔然了。
“我、我知道,听说那些高门大姓,有好几个人想把自己家的闺女嫁给大人。我看大人这是发愁,该先娶哪个进门!哈哈哈哈哈。”
“真的吗?那些眼睛恨不得挂在后脑勺上的鹌鹑们,不是最看不起我们这些人,竟然也有这种懂人话,有眼力见的?”
“莫非是看我们大人长得俊?大人大人,我也想娶,嗝,想娶个名门娇娘。她们是个什么样子的啊……”
“肯定各个美若天仙,没看到八字都没一撇呢,就把咱们大人迷得魂都没了。”
靖荣被酒醉的同僚连番打趣,以往不觉得有什么,今天却渐渐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胡说什么?喝醉了就回家搂着自己娘们睡去。光棍没家室的,这里这么多姑娘,随便挑个顺眼的赶紧滚,账记我身上。”
“哈哈哈哈,看样子咱们大人还是个雏,这是害臊了。快快给我们大人找个色艺双绝的,去去火气。”
“滚滚滚……”
楼上口无遮拦的嘻嘻哈哈,酒醉了什么话都说得,没个章法。
却不知道一墙之隔的雅间,正被人听了去。
“竖子尔敢!”
拍剑怒斥,被身边人立即制止的正是个美娇娘,却是英烈豪气不输男儿。
“五娘何必跟这些个泥腿子置气,不过是一朝得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小人罢了。”俊雅温润的公子安抚道。
被称作五娘的女子生得并不多么出众,明媚的双眸和大气慧雅的气质却是万中无一。
她极力压下心中的怒气:“伯父可是真的执意要将芸娘嫁给那个人?也不怕被嗤笑是卖女求荣。”
“芸娘受家中供养多年,自小锦衣玉食的温养着,到了需要她为家族做些贡献的时候,怎么偏就要满心满眼都是堪不堪配她了?若是没有祖父父亲,没有宗族,她又能是个什么光景?到时候又配个什么人?”
五娘的牙齿咬得极紧,眸光坚毅不屈:“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但我们女子莫非除了嫁人一途,就做不得其他?”
那男子哑然失笑:“那你这是要上阵杀敌呢,还是出将入相?芸娘的事还没影呢,嫁人也不是那么好嫁的。选不对人,没得就是白白赔上一副嫁妆给别人肉包子打狗。”
芸娘凝神郑重,毫不犹豫的吐出三个字:“紫宸宫。”
那青年的眉宇跳了跳,不说话了。
……
昨夜东风吹红乱绿,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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