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的阿鲁冯斯,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那双注视着自己的双眸……那眼神,简直就象换了个人似的。
“那个时候……确实,我可以强暴你,也可以杀了你。即使是这样,你也没有露出丝毫的胆怯或是谄媚。反而制造机会跟我讨价还价。”
“……”
“把你从牢里放出来本来只是为了打发消遣的。想说跟身份高贵的贵族大人玩玩也不错。……但现在不是这样了。我想要的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
脸颊上烧起一把火。
阿鲁冯斯出生以来头一次觉得如此狼狈,转过视线不看雷欧。却依然能感觉到被注视着。强烈地彷佛快要灼伤皮肤。
“对了,我听布利兹说了。”
找点什么别的事情……强行在停止运转的大脑中拼命寻找,总算找出个话题。
“维特,是在小时候被你捡回来的?”
“啊。我给他取名叫‘风’。当作我亲生弟弟一样对待。”
似是想起来了还在故乡的兄弟,雷欧的眼神一下变得很遥远。
“阿鲁冯斯,你有几个兄弟?”
“两个哥哥。姐姐出嫁之后已经过世了……在去世之前我连她一面都没有见过。”
“亲生的姐姐都?这在宫廷里也是常有的事情吧。”
“也不是这样,我是父亲在被流放的期间,在英国出生的。”
“……”
“被允许踏上这里的土地是在元服之后的事情了。那之后就一直在国外的宫廷以及战场上打转,收到姐姐的讣告的时候,葬礼都已经结束半年了。”
对陷入沉默的雷欧,阿鲁冯斯现出苦笑。
“你也不用那样。虽说是姐姐,但其实对我来说也就是个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女性而已。实际上,虽然被告知亡故但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要说有点兄弟之间的交往的话,就是我的小哥而已。”
“……奥托四世吗?”
阿鲁冯斯深深的点头。
“……嗯。无论是在进行骑士修行的城里,还是在被当作人质的宫廷里,哥哥总是常常想起我,保护我。能依靠的人只有哥哥——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哥哥既是我唯一的同伴,也是我仗剑支持的主君,唯一的心灵支柱……”
“唯一的……吗”
不知怎的,喃喃自语着的雷欧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色彩。
而这不常见的表情,让阿鲁冯斯的心狂跳起来。但雷欧很快又回复到往常的笑颜说道。
“是要去祷告的吧。浪费你的时间了抱歉呐。”
“……不。那待会早饭时见。”
对雷欧还留着些许在意的心情,阿鲁冯斯向着礼拜堂走去。
回头想起来,不知什么时候,李黑特就不见了。四下张望都不见人影。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呐。不是想看雷欧练剑才拉我来的吗?)
礼拜堂在城内的东边。
会修建这种场所的一定是怀有强烈信仰的人士。这是座并不大,哥特式的庄严建筑物。
但现如今除了阿鲁冯斯再也没有其他人接近这里,内外都透着一股寂寥。悬顶高窗上的彩绘玻璃里镶嵌的彩晶以及十字架都因被盗而空荡荡的了。
不过,很意外的,这一天看到了别的人出现在那里。葛奥卢克跟两三个男人。
出声打了个招呼,只见他们慌慌张张地不知把什么藏到了身后。
“哟,阿鲁冯斯啊。这是要去礼拜?今天可迟了点啊。”
“啊。对了,你们到这儿来做什么?”
“我们是……”
葛奥卢克张口正要回答,身边的伙伴捅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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