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不能说啦。”
“噢,对了。”
急忙地又捂住嘴。阿鲁冯斯皱眉。
“……发生什么事了麽?”
“不不,什么都没有。对吧?”
“对对,没事儿。啊,对了,吃饭吃饭。肚子好饿呀。”
他们几个态度怪怪地立刻离开了。
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打开礼拜堂的门,一瞬间,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这是……”
映入眼帘的是,高高地摆在正对着大门的祭坛上的一副华丽的十字架。
不光是这个。原本墙壁上剥落的七零八落的壁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数匹描绘圣人的精美织锦挂在墙上。坏了的窗户也换了新。纯金的烛台以及崭新的圣经,甚至连在祭坛前跪拜的羽毛垫子都准备好了。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难道刚才他们就是为了要让我吃一惊……?)
平时决不会接近这里的葛奥卢克他们,又带着那么奇怪的态度离开想必就是这个了……。
阿鲁冯斯悠悠地向祭坛前走去。
从西边的玫瑰窗里,金色的阳光仿佛割裂云层一般照射在地板上。
……真美。
这是一种与至今为止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用最高级的大理石建造或是装饰了多么绚丽的绘画的大圣堂都无法比拟的美丽。
用壁龛改造成的窗口,白鸽纷纷驻足刁啄饵食。
阿鲁冯斯在窗边的长椅上坐下,浑身轻松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手上,有一封鸽子带来的密函。
那是身处不伦瑞克(德国下萨克森州东部的一个城市)的哥哥,奥托四世亲自传来的催促信。
韦尔夫的军队与以南德意志为据点的皇帝军正面杠上,战争已经打响了。若是还无法搞定的话,就指示阿鲁冯斯放弃法卢克布鲁库城以及鹰之团,尽快地返回军中执行指挥的命令。从密函上来看,赎金已经准备好了。在森林外,忠实的家臣巴因不分昼夜的等待着主人的联络。如果他同意,今天使者就可以来迎接阿鲁冯斯回去。
是下决心的时候了。
“李黑特。……把纸和笔拿来。”
对在房间的角落守着的随从命令到。
阿鲁冯斯现在能走的路有三条。
一是,把鹰之团收拾掉,只得到城池。
二是,将他们编入韦尔夫家的军队,城池也到手。
三是,交出赎金,空手离开。
不管是选哪个,要行动的话,都只有趁雪还没有积起来的现在。
第一条路,却也并不是很难。
说服守门的把吊桥放下,把军队引入城中这些,并不困难。在他们的饮用水中事先混入安眠药,趁他们昏昏沉沉的状态下一网打尽那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但是,第二条路……
阿鲁冯斯叹了口气。
若是就这么把鹰之团编入韦尔夫的军队中的话,毫无疑问他们将被当做挡箭牌送上最前线。当然,褒奖也会有,不过也就象布利兹说的那样,最多是块地方上的小土地或是根据功绩赏块盾啊马啊什么的而已。
而且这还都是在运气好有命活着回来的前提下。
从布利兹那里听来的他们的现实,深深的敲打着阿鲁冯斯的胸膛。
对于在饥饿与贫穷中喘息的他们来说,谁坐上皇位都与他们无关。
就象被浇了一头冷水的感觉。
阿鲁冯斯曾责备他们为了私利私欲进行强取掠夺的行为。但,为了韦尔夫家的东山再起,为了让兄长坐上皇位的心愿,这难道就不是自己的私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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