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很疼,有一道伤口,也不知是何时伤的。河夕没在意,坐起身。
太阳还没有出来,河夕默默穿上衣服,打算收拾一下离开。转念又一想,也没什么可带的。刚换好衣服,便有人推门进来了。
是笙白,河夕刚要说话,微笑瞬间凝结在脸上。
唐竹影!
他怎么会在这里!……是了,这里是五毒,就犹如藏剑和天策府,纯阳宫和万花谷一样,五仙教和唐门毗邻,关系密切。那么说来,自己的行踪早就暴露了!
竹影看着面露惊惧的河夕,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中了情蛊的河夕不是应该爱上自己吗?为什么会和从前一样?
还没等他开口,河夕突然抱着头倒下来!“你……你对我做了……什么……好痛……”
竹影急忙上前抱住河夕。躺在竹影怀里,河夕的症状似乎稍有缓解,但也好不在哪去。
笙白也觉得奇怪,困惑地看着河夕。竹影沉默一阵,询问地看了一眼笙白。
“情蛊怎么会致人头痛?而且他好像并没有爱上你。”笙白摸着下巴想:“我第一次见情蛊出现这种情况。”
情蛊?叶河夕冷笑一声:“唐竹影。你为了我真是煞费苦心。你想控制我,我死都不会成全你!”
竹影闻言,扶着河夕的手狠狠陷进河夕的肩膀。“好,那我就试试这蛊,到底有没有用!”他冷冷地看着河夕,口中吐出冰冷的两个字:“吻我。”
河夕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抱住了竹影,颤抖的双唇轻轻贴上了竹影的唇,抵抗与不甘化作剧烈的痛楚在脑中爆发!
好痛!头痛欲裂,可是身体却在不受控制地迎合竹影,双唇辗转许久,竹影终于放开了他。剧烈的痛苦稍微缓解,河夕无力地趴在床沿,面色惨白,额头冷汗岑岑。
突然笙白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阴沉气氛:“噢?竟然是这样!他不肯屈从于情蛊,就会与蛊虫发生剧烈的冲突,蛊与他互相抵抗,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如果他服从蛊虫,试着爱你,应该就好了。”
竹影看着痛得浑身冷汗的河夕,对他说:“接受我,你就不会再痛苦了。”
这声音犹如魔咒一般。河夕唇角微弯,突然夺下一支竹影腰间的□□,毫不迟疑地向着自己的胸口刺去!
竹影大惊!“河夕!”他反应迅速地用胳膊一挡,□□狠狠刺入了他的胳膊!
鲜血淋漓。竹影仿佛感觉不到痛似的,死死盯着河夕。河夕则毫不屈服地咬着嘴唇,不肯看他。
二人就这样对峙许久,竹影颤抖着开口了:“你……和我在一起,你宁愿自尽……”
河夕垂下眼:“你曾救过我。和你在一起,我生不如死。不如便把命还你。”
“好。很好。”唐竹影直起身子倒退几步,地上留下一串血迹。笙白急忙上前查看竹影的伤口:“给我看看!□□上是不是有毒!”
唐竹影恍若未闻,转身离开。笙白追了几步,顿住脚来到河夕身边:“竹影是我朋友。为了他好,我不能让你离开。”说完,河夕便闻到一股药味,很快失去了知觉。
“竹影!竹影!”不顾笙白的叫喊,唐竹影一路恍惚地往前走,也不知目的地在哪。终于被笙白拉住,唐竹影才停下脚步,任由笙白包扎自己的伤口。
“……还好是你,你的武器不煨毒。若是雨星,啧。”笙白细致地为他包好了伤口,看着他:“叶河夕……”
“放他走!让他走!”竹影粗暴地打断了笙白:“他不是想走吗?就让他走!”竹影颓废地靠在树上,一向坚强的他第一次露出疲态,再也无法维持他坚强的表象。
“让他离开吧。我……得不到他,我现在脑子很乱,说不定、说不定我会杀了他……”
“竹影,你调整一下心情,叶河夕的事我会处理。”笙白安慰地拍拍竹影,为他安排了住处,还派人看着他,生怕他情绪激动起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一想起河夕,竹影就无法控制地想要见他。当竹影再次冲进河夕休息的屋子,却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
果然,河夕已经离开了五仙教吧。竹影心情低落,从此不肯出房门一步。河夕的轻重剑一直在他这里,他抚摸着河夕的重剑,就好像是抚摸着河夕本人。
还是好爱他。大概已中了一种叫做叶河夕的毒了。已经深入骨髓,无论怎样都戒不掉。竹影抱着河夕的重剑躺在床上。
河夕离开已经是第十三日了。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强留下他。需要多久才能忘记他?竹影突然很羡慕上官御风,忘得一干二净,转头就与别人成了亲。可是自己恐怕这辈子都无法接受别人了。
有人敲门。
“竹影,起来了。”
是笙白。竹影不想回答,只是搂紧了怀里的重剑。
房门被推开,笙白走了进来,看着竹影摇摇头。
“你总是这个样子也不行。”笙白说:“放下重剑吧,他已经离开了。”
“抱歉,笙白。我只是没法忘了他。”竹影看着怀里的重剑道:“你不用担心。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我没疯,也很清醒。再给我点时间。”
“给你多少时间你也放不下他。”笙白叹了口气:“就知道你会这样。你起来,跟我走。”
竹影拖着重剑跟着笙白,一路来到笙白的药庐。这里是笙白配药的地方,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四周还有很多鼎在煮着药物,各式药草毒虫满园子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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