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情难忘?”福恒把心里的估摸的答案,冷冷地问出来。
“是……奴才知罪,奴才不该揣度爷的心思!”景祺立刻匍匐在福恒的脚下。
“你罪不在此!景祺,你跟随我多年,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保护我,但是你失职了!”福恒冷冷俯瞰脚下的景祺。
“奴才愚笨,不明白爷所指。”景祺心中满是疑惑。
“我记得一切,却偏偏只忘记了一个人!一个人而已!景祺你说——这是何故?”福恒冷视景祺。
“爷……”景祺瞠目,望着福恒质疑的眼,心里掠过一丝幽幽的凉意,这只能说,有人在他没注意的时候,给福恒下了某种药……冷汗一滴、又一滴地滑过景祺的脊背。
“现在,你来告诉我,这药会是谁下的?”福恒见景祺的眼有些清凉,心里就知道,景祺心中一定有猜疑的人了,而这个人自己必然认识。
“……奴才不敢妄加猜测,请容……”景祺心里是估摸到了一个人,只是他还要十成十的把握。
“不,现在说,你想到了谁,立刻、马上!”福恒心里也有一个答案,只是他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心里想的那两个人!他只想知道,立刻知道。
“奴才只是猜测……”景祺犹疑。
“说,赐你无罪!”福恒追问,淡淡的脸上是找寻凶手的漠然,但是心却在抖,那个人的名字就藏在心里,除了他没人能。
“是九爷……和月……姨娘……奴才该死,奴才立刻去查!”景祺连忙磕头,前者贵为亲王,后者身怀有孕……
“慢着……起来,说说为何是他们二人?”
福恒悬着的心一落,微微有一种踏实感,又有些酸涩,固然和他心中猜测吻合,但是他不懂,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对他,他难道不好?怡亲王他不记得,但是唤月,他对她胜过任何一房姬妾,她还要怎样?
“是!”景祺磕头起身回话,把永铭那日去两广的前后说了一遍,话到那巨变的一夜时顿了顿,不敢直言,“那时爷也一直与九爷和儿时一般同进同出、如影随形,直到九爷离开的前夜,爷都和以前一样,但那夜后爷就好似变了个人似的。”
同进同出?福恒垂眼不语。
“那夜,谁在我屋外值夜?”福恒撇开眼继续射箭,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藏着他此刻最关心的答案。
“正是奴才!”景祺低头,按福恒的规定,如果他与九爷同房,那么他景祺与其他七个亲随侍卫,必须轮班值夜,以防消息外泄,掩护离开。
“很好!继续。”再找别人,他福恒怕脸皮不够厚!
“那夜很奇怪,爷和九爷像往常一样发生了争执,后来……”争执就变成了纠缠……这话景祺肯定不敢说,只能跳过:“后来很奇怪地是,九爷就悄悄地从屋里出来,身上还带着另一种不同的香味……”
“什么香?”
福恒皱眉,另一种香味?难道怡亲王身上还和女人似的之前抹了一种香?
“奴才想想,那香一贯是玫瑰花的香,可那夜还有一种香……”苗姨娘身上的那种香。
“什么香?”隐隐约约福恒也知道,那是什么香,他派人查过那是岭南人一个族的女人最喜欢抹在自己身上,让自己男人更爱她的香,此香浓郁时,有一个名字叫做“摄魂香”!就是唤月用在他身上的香——
不是她生了他的孩子,一心只是为了爱他,他福恒喜欢她,早拿她是问,下大牢。
“就是你让奴才查的那种香……”
福恒低头不语。
“那香浓郁时叫做‘摄魂香’,但据说闻此香吞服一种药后,还有一种功效,就是‘只见眼前人’可以忘记就爱爱上眼前人,那药据说已经失传,但……”
景祺欲言又止,福恒心中已经大骇:“那时月姨娘可曾进了我府邸?”连手害他!
“月姨娘是九爷带来的……”
景祺低语。
福恒心颤:“你是说,药是月姨娘带来……”
“九爷放在爷的酒碗里的……这只是奴才的猜测!”
景祺低眼,虽说是猜测,但是当时,包括现在,要想让福恒吃下没人试吃的东西的人,只有一个人有机会——那就是怡亲王,亲手喂福恒吃的东西。
福恒撇开眼,心中已经翻江倒海:“没人试吃吗?”
他一向很小心,自那次险些吃太子大亏后,要想让他福恒吃下没人试吃的东西的人,几乎没有,就是他的妻妾子女也无法做到,即使唤月在屋里用香,他心里也是有数的,一直她不来寻他,他绝对都远着她。
“那时候……不方便!”景祺低头,九爷乘着彼此欢爱时,让福恒喝助兴的东西也不是没有过,那种情浓的时候,谁煞风景大喇喇地走进去试吃,九爷不说话,也让福恒劈死。
福恒斜眼看景祺:“哦……什么叫那时候?”他就是想准确的知道,他与怡亲王到底是否存在有染一说。
“就是……就是……奴才不敢说!”景祺撇开眼,那种话他怎敢说出口,心里明白是另一回事。
“赦你无罪!”福恒瞅着景祺脸涨得通红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底,其实那个福晋开口时,他就猜到了,只是事关怡亲王,而不是任何一个地位与他相当,或者卑下的宗室子弟,没有十足地把握,任何轻举妄动,都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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