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那是他福恒终其一生也无法企及的爵位,想着福恒的手不禁微微地握了握手,又迅速放开,依旧保持着脸上的淡漠态度。
“是……翻云……”景祺第一次低下了头,呢喃:“……覆雨……的时候。”这话让他一个,几乎要被他们哼哼哈哈掰弯的侍卫怎么说出口,文绉绉得说起来,景祺都觉得自己酸。
“你……”见过?这话福恒没问,想自己也不会愿意翻给别人看,“退下吧!”
景祺要跪安,但刚跪下,忽又听福恒低问:“那日我与怡亲王因何争执?”
“九爷让爷留在两广安心做总督,爷不答应……”景祺低答。
“我不答应?”这事都是皇上说了算,他不答应又能奈何。
“是,爷当时说……说夫妻就要朝朝暮暮……”想到自己爷一天挖空心思就要和怡亲王做夫妻,景祺其实挺理解怡亲王的,压根不可能的事,偏偏咬住就不放,是人都头大。
福恒眼神一凛,不禁想起了梦里那一片片的红,是了,在梦里他就觉得想娶怡亲王做他老婆……
“好了!这些话……”福恒回瞪景祺。
“奴才懂,如果不是爷您亲自问起,奴才就算拔了舌头,烂死在棺材里,也绝对不会提半个字!”景祺匍匐在福恒脚下。
福恒笑着单手扶起景祺,一双狭长上扬的眸子直直瞅着景祺,笑得魅惑:“看你吓得,我把身家性命交在你手上,难道还不信你?不过是让你今后小心点儿,这次是mí_yào,下次是毒药怎么办?难道用你的身家陪我上黄泉不成?”
“奴才愿为爷万死不辞!”景祺立刻复又跪下,抑制住心口蹦跳不止的心,纵然是男人,面对福恒那张绝美脸上的笑意,也很难不心跳,天知道有多少兄弟,一半心拼着豪气,另一半很难说不是被他们大帅这张脸迷晕的。
“我还不知道你吗?起来吧!”福恒把手中的弓递给景祺,往那边小桌走。
“谢爷!”景祺擦去一身虚汗,跟在福恒身后,总觉得伴君如伴虎用在福恒身上最是贴切,但是自己却总是不自觉被福恒身上隐隐透出来的气势镇住。
“我回京有三月了吧?”福恒寻了一处石凳,等人铺上狼皮褥子后坐下,接过茶碗,吹茶。
“恩,成大人昨日上京,告诉奴才军中一切安好!薛大人在南边今儿派人来信说,他那里一切安好,还说你让他办的事具妥当……”景祺低低地回话。
福恒不语,心里估摸着早上景涛他们来说的事情,心里盘算;“给太后、皇上、皇后备下的贺礼,也都妥当了?”
“回爷,都妥当了,就等到时候送上去,还有今日夫人问,怡亲王老福晋的礼是不是照旧另备下一份,爷今年去亲自送?”景祺忽想起早上明慧叮嘱的事情。
“我一直给她送两份礼?”福恒挑眉。
“恩!”景祺低头,心想你以前在那里吃、那里住、走路有风不就是仗着老福晋撑腰吗?
福恒点头,他正打算要去拉拢一下关系,不曾想他以前就铺好路了啊,喝了茶后说:“照旧!”他正寻思如何迈进那府第,和某人叙叙旧情呢,甩他,用一个唤月……他想不起来,就以为能躲过去?真是天真。
“还有,奴才不明白,为何不让以前的兄弟来登门?”景祺最近头疼,尤其是推拒那些昔日的旧部,一声出生入死的兄弟。
“避祸!你跟在我身边,就不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
那个怡亲王。他福恒的旧日老相好,没事就找他茬,好像负心的是他福恒似的,上月才听宫里的总管和他说,怡亲王奏说他丁忧在家,与旧部交往甚密,怕他尾大不掉,他不就弄了一个小手腕,把他床边的小白脸弄到南边视察去了吗?
“但奴才以为,大人怠慢了他们,岂不是……”可惜,昔日旧部、他阿玛昔日的旧部……如今不少都是朝中重臣了,即使在地方,也算是一方之主。
福恒看着茶碗中茶叶:“忠心我的,自然明白我的苦心,景祺,目光放远一点,位极人臣不是人堆出来的!”他要的,也许他尚不明朗,但是他约莫知道那是什么了——
首先,不管以前如何,现在他要怡亲王自己把自己送上门来……
作者有话要说:似乎又写细了,我提前发了这章,所以明天不发文了:)周末愉快
☆、第九章
不记得秋风何时乍起,只觉得院里枯黄的叶子一片接着一片,越来越多。于是福恒每日看书,下棋,习武兼余暇跟点怡亲王外,忽一日抬头,明慧和他说:爷,快中秋了。
福恒这才恍惚,这回京的日子是跑着走的,尤其是那个旧爱仍旧是一脸装傻的模样,对他福恒不禁视而不见,还笑看福恒那些好似提点暗示的话语,反问他:
“宫中流言,何人不中伤?我们之间何等清白,难道福大人不清楚吗?”一脸笃定的神情,就算准了他福恒忘了他。
很好、相当好,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都是男人算不上夫妻,但是他福恒啥都不记得了,还对他惦念不忘,忘了他是吧?
福恒不动声色,他不信他都不过怡亲王。
但是……
一早就接到南下刺杀程潜失败的消息,福恒很是抑郁,他此番暗中让人举荐程潜南下巡视水患,目的就是让人制造意外,毕竟人家是和硕额附,死也要合情合理才好。
“一帮饭桶!”
福恒把暗示失败的信笺撕了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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