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心中建立起了极重的威严,他开了口,再没人揪着白简了。
可说到修士,村人更是一筹莫展:“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如果修士真要杀进来,我们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只能坐着等死啊!”
说话的妇人捂着脸哭出来,悲观的氛围霎时笼罩了整个药堂。
“是啊……有什么办法呢……”孙婆婆双目无神,跌坐在椅子上。
黄药师看了眼宋怀尘,传音入密:“来的不是陆亭云。”
宋怀尘回他:“我知道。”
黄药师眼神一变:“你知道?!”
宋怀尘又喝了口水,冲去嘴里的血腥味:“稍后告诉你。”
沉默中,有人带着哭腔开口:“说到底,修士为什么要攻击我们村?”
有人低声嚅嗫:“还不是白简那个天杀的——”
宋怀尘眉心一皱:“闭嘴。”
被呵斥了的人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宋怀尘,当即噤若寒蝉的把头重新垂下去。
宋怀尘将碗往桌上一放,瓷器撞击木桌的声音清晰可闻:“别再扯那些有的没的,修士既然叫做修士,那就还不是神仙,为什么攻击映山湖也脱不开两个理由,一为人,一为财。”
“他的攻击为什么能被挡下?被什么挡住的?是人,还是物?”
“你们说自己是普通人,可修士的攻击为什么不奏效?”
“你们世世代代住在这里,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好好想想,村子里到底有什么和别处不一样?想想修士想要的会是什么,想到了,命说不定就保住了!”
“生死关头,把那些狗屁倒灶的鸡零狗碎扔一边去,团结起来想想办法吧!”
坐满了人的药堂静得落针可闻,良久,终于有个老者犹豫着开口:“我年轻时也曾走南闯北,算是村里跑得远的人了,要说不一样,映山湖和别的地方最大的不一样,大概就是林界的篱笆墙了。”
第14 章
“但凡是山村,多半设置有防野兽的装置,更多的是因地制宜,开沟渠,做陷阱,篱笆……我从没看见过别人用篱笆挡野兽的。”
“映山湖不仅用篱笆,篱笆围得还格外长,并且一代代口耳相传,将这篱笆置于极其重要的地位,仿佛篱笆一倒,村子就会遭受可怕的灾难。我相信在座的肯定有不信邪的,更会有胆子大的试过去把篱笆拔.出来,但老头子我问一句,有人成功过吗?”
“没有。”有年轻人回答,他犹豫了下,含糊的用了代称,“我们……我们都试过,篱笆看上去摇摇欲坠,但哪怕是最细的一根竹枝,我们也折不下来,比铁还硬。”
也正是因为篱笆的不同寻常,代代相传的警示才没有消失在时间里。
“篱笆本身不同寻常,篱笆那头的东西也不寻常。我们进山的人就算越过篱笆,也不敢走到看不见篱笆的距离,因为一旦看不见篱笆,人十有八.九回不来,就算同伴不错眼的盯着,走出那个距离,人立刻就会被看不清的野兽叼走。”
开口的是汤家老爹,他表情严肃的看着宋怀尘,“到了今天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宋先生,那天晚上你从我们手里买去,我们从篱笆那头抓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急急的说下去:“抓到那玩意儿之后,我带上山的几个年轻人走了好几天的霉运,喝口凉水都塞牙,甚至我家附近的几个邻居也不顺当,再来又听说您卧病在床……是不是,这些倒霉事是不是都是那东西带来的?宋先生您是不是认识那是什么东西?”
“狙如,招祸的。”宋怀尘不瞒他,“我认得它,自然知道化解的方法,比留在你手里安全得多,所以我才买过来。”
“宋先生是从山外来的,见多识广,”黄药师装模作样的说瞎话,“狙如我也在书里见过,是大凶之物,会死人的,宋先生替你们挡了一劫,以至于重病卧床,你们得好好谢谢他。”
宋怀尘瞅他一眼,没说话。
汤老爹不疑有他,当即拉着几个年轻人要给宋怀尘磕头,宋怀尘当然不可能让他们真磕下去,他救人是有,但因为救人卧床完全是扯淡:“想谢我,就想想该怎么破局,毕竟我现在也在村子里,修士一剑下来,我也受不起。”
他像模像样的替六神无主的村人分析:“听你们刚刚的说法,村子里最奇怪的就是那些篱笆。”
“实话告诉各位,我是想离开的,但不管从哪个方向走,我总会被篱笆挡回来,就像是鬼打墙。”
“我出不去,修士的攻击进不来,我怀疑全都是因为篱笆。”
“篱笆将映山湖和外界隔绝,好比一个阵法,既然是阵法,那必然是在保护什么。”
“各位知道篱笆是什么时候建的吗?村中又有什么东西是在篱笆建起来的时候就存在的?”
故事实在太久远,映山湖村民陷入沉思,药堂中又安静下来。
宋怀尘记挂着陆亭云,端起粗瓷碗抿了口水,天气冷,水已经凉了:“不急,慢慢想,想到了什么随时来告诉我,左右我出不去。”
“现在大家该务农的去务农,天还没塌下来,饭总是要吃的。”
男人的语气里含着分笑意,是鼓励的意思。微微放缓的语调,不是平日的懒散,而是阅尽千帆的沉着。
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了。聪明人甚至觉得轻松了些,他们大概明白了对宋怀尘的敬畏由何而来。
同样的,这逐客令有耳朵的都听得懂,村人愁眉苦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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