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发丝轻垂,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清浅动人。
糯米,也就是那个小少年,此时推开了房门,看到这一幕,急忙满脸羞红地将门掩上,小跑着逃开这里。
糯米昨晚就没有他主子那么好的运气,自己独自一人被抛弃在地板上不说,半夜醒来还看见那样的画面,他纯纯的少男心受到了极大的考验。
整整一晚,他都蜷缩在房子外面,听着门里脸红心跳的声音,冻得瑟瑟发抖,好不容易声音停下,他才打开了房门的一角,却没想到。
糯米跑在树林里,脸上都是红晕,有的是害羞,还有一些激动,主人终于找到喜欢的人了,他寂寞得太久了。
当年的事,他不是很清楚,他在府里并不是高层的人,只是最近才开始负责主子的一些小事。他记得曾经看到过那个被主人爱着的男子,很好看,这是他唯一的印象,那时的主子让人一看就有温暖的感觉,整个人充满着幸福的气息。
和这些日子的清寂不一样,他听过不少同伴对那人的怨恨,他们都认为是那个人让主子变成了这样,但他觉得,如果不是带来过那般的喜悦,怎么会有如此的悲伤?
好在,有人走了进来,在那人还没完全放弃自己的时候,再一次住进了主子的心里。
月雪知道有人在,但他不介意,这个人是他的,他不害怕别人知道。于感情,他以前从未奢求过太多,现在他想奢侈一回,想让这个人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容钰将双手放在月雪的背上,细细摩挲着,触到那瘦弱的脊背,不禁心疼了一下。以后不会这样了,容钰想,他觉得自己好像从很早以前就爱上这个人了,爱了好几辈子,这种想法来得很莫名,但他就是轻易相信了。从看到这个人的第一眼起,他就告诉自己,这个人将是他一生的伴侣。
容钰的伤在月雪的调养下好得差不多了,他该离开了,但他舍不得。对着这个人,他就忍不住地想靠近他,感受到他,他模糊地记得自己曾有一个爱人,但总是想不起来他的模样,好像也是这般模样。他大概是还不够爱那人,不然他的位置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取代。
“你该走了。”月雪平静地对赖在床上的男子说,抑制下内心的不舍,该够了,自己享受这种独一份的感情够久了,是时候让他离开了。
“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我带你走,好吗?阿雪。”男子的声音很郑重,仿佛宣誓一般,把整颗心敞开放在月雪面前,让他直视里面的执念与脆弱。
被那样的目光注视,是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来的,月雪动摇了,他把自己整个放进男子的怀中,感受着那双慢慢把自己包围起来的大手,问着自己,这是我所想要的吗。球球在他脚边磨蹭着,想换来一次亲昵,却不见人有反应,生气地用爪子在衣服上划了一道小细口,接着努力地爬上那人的怀抱。
“好。”仿佛阳光倾泻,黑暗被瞬间驱散的震撼,温馨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把身边的一切都感染得温暖起来。
糯米在门外看得有些痴了,他觉得主人似乎找回了曾经失去的某样东西,直到现在才变得完整起来。今后应该会过得很好的,他如此期待着。
月雪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他有想要的东西,所以他选择去追逐,有些感情,一旦上瘾了,就很难戒掉。
他什么也没带走,除了球球,他担心习惯依赖了他的球球,自己一只兽无法生活。
路途很长,容钰特地为月雪购置了一辆马车,马车是很普通样式,特殊的是里面的装饰,壁和底被覆上一层细细的绒毛,还准备了软垫和一些精致的小吃,人在里面,无论坐卧都很方便。
这些天的相处下来,月雪只知道,他是个来自别国的商人,来这的目的是什么,身边有怎样的人,他一概不知,也从未想过去探究。他从未告诉他自己的过去,所以尽管他会对他毫不保留,他仍没有追问什么。
他说他叫商阙,他说那是他如今的名字,至于原来的名字是什么,他不说,月雪也就不问。
这样的距离对月雪来说太过伤身了,糯米尽量把车驾驶得很稳,却还是让他的脸色一度苍白,容钰把人圈在怀里,握住他的手,想把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我们马上就到了,坚持一下,好不好。”
月雪无力地瘫倒在他的怀里,努力想睁开眼睛看一下他,却怎么都做不到,只能让手指轻轻触动,给予他一点安慰。容钰看着月雪,此时他紧闭着唇瓣,只有睫毛微微颤动,脆弱得像晚秋的黄叶,仿佛一碰,就会碎了。
手摸上月雪的脸颊,温度很低,容钰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曾有什么人也如此虚弱地躺在他的怀中,然后消失不见。血线从月雪的嘴角滑落,滴在容钰的衣服上,晕起一圈血红。
容钰看到这一幕,不住地颤抖着,眼眶发红,竟是要哭泣出声,他不断地在月雪耳边说着:“你还在,对不对,给我一点回应,好不好?”
几近盲目地寻找着安全感,容钰从未感到如此恐惧过,就算是国破家亡,自己被追杀的时候,他也没有感受到这般的绝望,如此小心翼翼地想挽留住什么。
一回到家中,容钰就将月雪抱起,冲向易大夫的药房,他恨极了无能为力的自己。他不懂,所以只能站在门口看着,为了不打扰到治疗,强迫自己站在门外,指甲狠狠地刺入皮肉,鲜血往下流淌,似乎只有疼痛能让他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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