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你?一副臭皮囊,我还嫌老掉渣呢。”温子骞转动轮椅入内,冷眼看着恨不得吃了他的两人,冷笑道:“你们还嫌弃子杰?你们有什么条件来嫌弃的?你们哪有资格和我谈?和我谈就四个字:赶尽杀绝。想让我收拾你们那一堆烂摊子,你们不愿意,不更不愿意。就你们目前负债情况,最多半年,你们就可以卷铺盖要饭去!潘姨你也不要怨我,新帐旧账一起算,我们之间的恩怨,你比谁都清楚,你让我这些年吃的苦,赶尽杀绝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潘琴一看见温子骞,就跟一只暴走的老母鸡,甩开膀子就要冲过来揍人。
还没接近,就被一个保镖反拧着胳膊压在桌子上。
潘琴发出刺耳的咒骂声。
“小杂种,你不得好死!”
潘方想把人救出来,可是两只手加一起,都掰不动身材魁梧的保镖。
潘琴剧烈挣扎,骂道:“你妈是□□,你也是□□!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当初我就应该让你饿死在贫民窟,那样我的儿子就不会死了!”
温子骞冷漠的看着潘琴,她的头被强行压在冰冷的桌面上,右手被扭在后背,因为疼痛,她的头发散开了,嘴唇也泛白,嘴里却反复念叨:“我诅咒你,诅咒你……”
温子骞淡淡道:“我对生死本来就看得很淡,活着未必是一种福气,死了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死的比你早,我如今这个样子完全是托你的福,如果看着你晚年幸福美满,膝下子孙成堂,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潘琴咬着牙瞪他,他抿着唇勾了勾嘴角,轻蔑的笑了笑,道:“你把情绪稳一稳,咱们来聊聊旧事。你想聊温子熠,那我们就聊他吧。温子熠,你的好儿子,若是没死,现在估计也是吸毒过量要死不活了。最讽刺的就是,你找杜斐来暗算我?你知不知道,当初引诱你宝贝儿子吸毒的就是他。”
潘琴尖叫:“你说谎,你说谎!”
潘方看潘琴双眼赤红,精神完全崩溃的模样,知道她受到的刺激不小。看来今天是谈不出什么结果来,潘方放低姿态,看着温子骞道:“让你的人放手,好歹她养过你,有养育之恩。”
温子骞看着潘琴悲惨的模样,转身离开了会客室。
等人走了,温子杰道:“放开她吧。”
保镖松开手,潘琴便跌坐在地上。整个右手已经麻木,她低着头哭泣起来。
潘方扶着她,两个人磕磕畔畔的往电梯走去。
温子杰目送他两走入电梯,才从另一部电梯上了顶楼。
走到休息室时,温子骞正在王黎的搀扶下往床上移。
温子杰走过去搭了一把手,帮他身后垫了一个靠枕。
“真的不放他们一条生路了吗?”
看着两人佝偻落魄的背影,温子杰有些心软。
温子骞垂着眼睛,看着王黎弯腰给他脱鞋。他的鞋子很贵,都是按照他的脚型在意大利订做的。可是,再贵的鞋子不是用来走路的,又有什么用?
没有了鞋子的支撑,双脚虚软的耷拉着,一只外八,一只内扣。
最近双脚回流很差,肿的一按一个坑,鞋子都不能穿太久,就必须脱下来减压。
最后一次感觉到脚尖触地是什么感觉?脚踩在地上承受身体的重量是什么感觉?从正常的身高看世界是什么感觉?
他忘了!他忘了有腿是一种什么感觉……
可是恨不会忘,只会越来越浓烈。
他收回目光,看着温子杰,勾着嘴角笑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近人情?”
温子杰道:“不,你这么做自然有你的道理,我不过多干涉。只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爸小时候常教育我。”
温子骞冷笑一声:“我饶了他们,谁来饶了我?潘琴能还我健康的身体,我就放过他们……很遗憾,我这辈子好不了了,她也别想好好过。”
温子杰抿着嘴没有说话。温子骞的脾气越来越难控制,谢波私下给他们交代过,让他们多多忍让着,就怕会激起他的病。
可是温子杰发现,忍让只会助长温子骞的坏脾气,他的病症在心结,一个个大疙瘩没有解开,越来越紧,全部坠在那人心口,拽的四处裂开,鲜血淋淋。
“随你吧。”温子杰没有反驳他,皱着眉头转身离去。
“子杰……”
温子杰走到门口时,突然听见温子骞叫他,他回头嗯了一声:“什么事?哥。”
屋里光线有些暗,看不清温子骞的表情。他的声音很轻,没有了刚才的焦虑,语调缓慢而低压,能感觉到被他压抑的情绪已经快喷涌而出。
“子杰……我也不想这样……如果可以,我愿意放弃所有财产,回到过去……那时候我还健康……一到周末,秦苍会到校门口接我……围着一个特别骚包的红围巾……”
他突然抬手捂住了脸,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为什么……”
心里突然有什么崩塌了,被他竖起的高墙终于倒塌,他不是无坚不摧,也不是钢筋铁骨。他是人,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人。他止不住从体内喷发出来的委屈,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让他几乎坐不住,重心倒向一旁向地面砸去。
温子杰惊声喊道:“小心。”他冲过去一把将人抱住,两个人倒在了地上。
温子骞双腿开始痉挛,身子也不停的颤抖,眼泪从指缝中源源不断流出来,他紧紧捂住脸,身体很疼,却比不过心里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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