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不等申画师回答,她便扬声道:“我已经着人整理客房,烧了热水。七娃,还不赶快唤人替申画师收拾行装,上我家作客。”
母亲竟让申画师入住孙家,孙苓怒意全消,一脸高兴,忙去唤檀香简单收拾,一行人匆忙前往孙家。
孙四在房门前拦住了母亲。他质问:“阿娘,你为何要将申画师带回孙家?就不怕引狼入室么?”
将两人分到天南地北尚觉不够,母亲竟让申画师搬入孙家?!
孙夫人恼瞪了他一眼,以指示意他噤声,再移步引他到前院。
天空泛白,又将迎来新的一日。
孙夫人斥道:“阿端你这孩子,性子如此急燥怎能在商场上获利?轻点声,别吵醒你爹!”老头子若知她外出,肯定又是一翻折腾。
“关系到七娃,孩儿自然着急。”
孙夫人安抚道:“孩子呀,若不能c,ao控,敌人放在身边是最安全的。在我眼皮的底下,任她是狼也是没有牙齿的狼。”
孙四一听,顿开茅塞。
论狡诈,他真比不过母亲。孙四不敢打扰,赶紧退下。
孙夫人放轻脚步,推开房门,一入门,却见孙老爷坐在榻前等她,一脸不悦地质问:“真儿,你这是去爬墙,还是偷人?”
不论哪一项都是死路一条。
“呵呵……老头子,笑话可不是这么讲的。”被人抓个现场,孙夫人倒理直气壮,不惊不慌。
孙老爷恼问:“那应该怎么说?”
孙夫人扬起妩媚的笑意,轻移莲步,直接扑上去——
虽然仍有些难以相信。
女儿一直不愿谈婚嫁,借口众多,甚至不惜离家多年。现下终于明白她心有所属,只是此路艰难,阿端不忍她痛苦,出手阻止。
身为娘亲自然不忍女儿伤心。
只是人嘛,感情一事哪能说断就断,说不要就不要的。
将申画师接进孙府,并不像阿端的想法一味拆散,也不是盲目支持女儿的痴想。她想了解申画师的想法……再作决定。
媳妇嘛,她是不嫌多的。
不愧是敢嫁给小叔的女子!
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日。
徐有墨负手,站在孙家大门前,一早接到河东申府走水的消息,已让他大受打击,接着又听闻申画师借居孙府,让他几乎站不稳。
小枝呀,小枝你啥地不好去,偏要往虎口送?!
嘴巴不断恼骂,双脚却已来到了花前街。人在门前,他却不愿入门。要是半路碰上了孙五那只贪官怎么办?
自投罗网这等蠢事,他可不愿干。
左脚往前一步,右脚又退下。
来来回回数次,徐有墨仍是原地踏步。直到孙六上前查问,着门子请他入内,他才硬着头皮,踏入孙府。
孙府客房。
申画师披散乌丝靠在短榻上,双眼轻闭,檀香在报告大椒小舍的损失,一边替她修剪烧焦的发尾。
她的发丝柔软又顺滑,被火苗拂过后成了一堆发黄的杂草,无法梳整。披头散发在别人家作客,实在是不雅之举。
檀香扯着她,不让她睡觉,趁天亮,赶紧替她修剪。
这时,丫环领着一脸暗沉的徐有墨入门。
申小枝笑道:“哎哟,有墨你来了呀!”
徐有墨见她还活着,放松的同时,忍不住责骂:“好你个申画师,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倒敢闯。害得我差点就被那只贪官……”
刚入门,他便加快脚步,恨不得一步就到好友跟前。可天不从愿,越是不愿碰见,偏偏撞个正着。
孙二惊人的歌声尚不曾远走,前方有人迎面走来,躲也无法躲。
那人夸张地怪叫一声,以为自己尚在梦中。
孙五大步上前,抓住他的肩膀,叹叫:“有墨,我以为你已经从我的梦中远去了!”
“嗯,这是梦!”这是徐有墨现下的愿望。
当然这绝非梦镜。
梦中的徐有墨目光是温柔的,只有现实中的徐有墨才会冷若冰霜。何况现下日阳暖烘,春风舒适,不可能是梦。
被徐有墨甩开手,孙五仍旧一脸笑意。“我就知道你想我了!”
“你还知道什么?”
思慕之人突然出现在自己家,孙五兴奋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探手抚上他的脸颊,情深款款地道:“你的心里其实是有我的,只是性别让你一时无法接受。有墨,我的有墨——”
徐有墨抽出小刀挡开他的碰触。
“孙大人应知刀剑无眼呀!”刀虽少,却锋利无比,寒光夺目使那爱惜生命的孙五收回手,退开一步以策安全。
徐有墨说:“我若对男子感兴趣,第一个找的肯定是公子闲忧,而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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