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静安这才明白他买珍珠粉回来是搽脸的,笑得差点喷了茶,“不是吧你,大宝,你什么时候励志当小白脸了?”
乔停光不紧不慢地补刀说:“挺白的。以后不怕旁人认不出我们。”
乔停歌这会儿也不看看叶静安了,只是笑嘻嘻:“原说京中有二乔,日后只说大宝要艳压其弟,成为京中第一----小白脸。”
乔停云被几个亲友挤兑得脸上挂不住,咳嗽一声说:“怎么突然说要送东西?”
乔停歌道:“婶娘今天走了一趟英国公府,说了提亲的意思呢,回来就张罗说要送东西,叫我来问你一声,有没有甚么要送的?”
京中第一小白脸托腮苦想,半晌问:“有什么好送的?”
“她先头遇刺过,我就很不放心,如今那英国公府跟个筛子似得,要不我给她送点儿防身的东西?匕首还是袖箭?”
乔停歌被他惊得要掉了下巴:“你送匕首、袖箭给一个姑娘家?”她感觉孺子不可教,转而问乔停光,“二哥哥先头送的什么?”
乔停光说:“顾姑娘爱鸡汤,我送了两百只鸡过去。”
乔停歌:“……”
屋内三人都不知道她为何一脸震惊,问她:“怎么了?”
乔停歌拂袖而去:“你们还是一辈子打光棍,别祸害人了!”
第40章
最后送到时雨手上的,除了一堆的衣服料子和首饰,还有一只刚刚长齐了毛的小奶猫。
她对着那只小猫,瞪大了眼。那猫儿生得脸圆圆,一双灰蓝色的眼睛,灰色浓密的一身皮毛油水光滑,同时雨对视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出人意料的相似。
送礼来的乔停歌笑得前俯后仰,“他昨天跑出去到处找能送你的东西,最后居然挑了只猫儿,也算有心了。”
时雨抱着小奶猫给它喂牛乳,好奇说:“他为什么要给我送这个?”
“为了----”乔停歌拉长声音,笑嘻嘻地说,“叫你睹物思人。”
哪知时雨头也不抬,轻描淡写地说:“我看是为了给我找麻烦。”半点儿没有娇羞的意思。
乔停歌叹息说:“你们俩不开窍的,连我都懂的比你们多呢。”
“懂什么?”时雨撸着猫,笑弯了眼,“懂你的小舅舅不成?----这心思他半分也不知道罢?”
乔停歌微微红了脸儿,嗔道:“我哪有什么心思。”
她想了想,又说:“不过,大哥哥这两天又出远门去了。”
时雨漫不经心地道:“我知道,去嘉陵关,那天的字条里他就同我说了。”
她有预感乔停云去嘉陵关,与傅嘉木有关。那地方如今局势混乱,皇帝派去的援军都连带着没了消息,莫说区区一个英国公府,连朝野上下也是人心惶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乔停云之所以要特地和她说一声,为的却是之后的六礼。时人成婚,走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六道程序,嘉陵关路远,他怕是赶不回来。
时雨本不在意,可他特特这样解释了,却是心想,横竖这婚约来得也莫名其妙匆匆忙忙,你在不在有什么区别。
这一去,果然也许久都没有消息。
然而到纳采之日,全京城最出名的媒人上门来,除了带着寻常礼物外,还带了一对大雁。媒人满口好话,笑道:“那乔家的大公子有心,虽人不在京城,却遥遥托人送了亲手猎的大雁回来,原先足有十来只,到京中,却是只剩下一对活着了。”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乔家这般,乔停云这般,足够显出了对平乐县君的重视,连媒人都称奇。
时雨听着媒人的好话,心里却想,这样寒冷的天气,他是费了多大的精神才能抓到这几只大雁的?嘉陵关路远,他到了没有?
老太太脸上的疲态却一日胜过一日,她摆摆手,将这些事情都交给了程姨娘,自己并不过问。
程姨娘特地拨了人去照顾那对大雁,除了敬慈堂,抬头看了天色,却皱了皱眉。
时雨搂着长大了的小猫儿,仿佛揣着一个暖洋洋的手炉,同她一块儿看天,忽地道:“天愈发冷了。”
年关渐近,天气阴阴的,似乎是预谋着要下第一场雪,北风一日日地呼啸起来,嘉陵关那头还没有消息,天冷一分,傅嘉木的险境就再加一分。
他除了最开始的一封信,再没有半分消息传回来,阖府上下,大多都已经认定,他兴许是战死在外头了。
时雨却不信,还是照旧地管着她的家,但凡有偷奸耍滑的,或者敢趁乱偷东西拿出去卖钱的,都被她一一发落了。
程姨娘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儿,看她掩在狐皮领子里一张秀丽的脸,忍不住道:“老太太,似乎也不指望了。”
时雨摇了摇头,道:“他定然没事的,还是多看顾着申姨娘些才是,她的日子近了。”
申姨娘的肚皮越来越大,有老人看了她尖尖的肚皮,都说好话:“这里头必然是哥儿呢。”
满府上下的心思都挂在申姨娘身上,连老太太都免了她的请安,还一日三次过问。旁人自然报喜不报忧,可时雨又去看过两回,申姨娘肚子大得吓人,脸色却不好,蜡黄蜡黄的,四肢瞧着胖了,其实是肿着,连路都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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