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安子尚这一趟回京,最少要等到长公主大婚才能再启程回西北,这一来一回就是半年,届时西北局势必有动荡,”始休点头道,忽而转头问南风,“南风,你觉得陈大愚那人怎样?”
“陈大愚是当今万岁的心腹之臣,幼年就进宫做万岁伴读,文韬武略皆属上品,当年先皇末年,诸子夺嫡,形式何等凶险,万岁爷当时虽得先帝欢心,但却无法于久立朝堂的大皇子、二皇子抗衡,最后竟至被迫去了西北,在西北一待就是两年,不可谓不凄惨,当时安子尚乃是西北军政大权的一把手,且从始至终安子尚并不站在万岁爷这边,可想而知,万岁爷当年的日子并不好过,但是期间,那陈大愚却一直寸步不离,几次拼死相护,才保得万岁爷周全,而且当年万岁爷入突厥求亲,也由那陈大愚一路护卫随行,护得万岁爷在突厥那虎狼之地周全得宜,日后,万岁爷登基为皇之后,将陈大愚封为青海将军,生生从安子尚这个镇西将军手中分出了青海,让陈大愚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独立掌管,可见万岁爷对陈大愚其人十分倚重,”南生一条一条说得有条不紊,说到此处,看向始休,“这些年来,万岁爷明里暗里都一直支持陈大愚在西北与安子尚抗衡,如今看来,万岁爷是下定决心要拔除安子尚这个眼中钉了。”
“安子尚向来是与前朝三皇子方之龄私交甚好,当年多嫡之争,安子尚乃是方之龄手中最大的王牌,后来万岁爷问鼎九五,方之龄连夜出逃,三皇子党可谓是树倒猢狲散,但万岁爷为了西北边关稳定,所以并未牵连安子尚,反倒是抬举安子尚,还让安子尚做了镇西将军,安子尚心中必定暗叫侥幸,所以也知道投桃报李,乖乖地让出了青海军政大权,这才有了陈大愚在西北的立足之地,”始休点头道,一边忍不住讥诮一笑,“如今看来,咱们这位万岁爷也是有仇必报的主,都倒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眼瞅着,他都等级二十年了,这才想起来料理安子尚,也真是耐得住气。”
“殿下觉得,安子尚这一次回京,万岁爷还会放他回西北吗?”南生问道。
“回不回的又能怎么样?如今安氏一门和皇室攀亲家,那一大家子的身家性命可都攥在万岁爷的手里,他在朝为官多年,如何不知万岁爷的心思?即便他能再回西北,必然也知道小心收敛,”始休道,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不过安子尚如今都快八十的人了,他若是真知趣,这一次回京,可能会上述辞表,若是他一意孤行还想回西北的话,那才是自找没趣。”
“这的确是万岁爷希望看到的,”南生点头,忽而笑了,“只是苦了襄亲王,巴巴地娶了安氏长女结果,这个安氏女婿还没做热乎呢,这安氏一族眼看着就要呼啦啦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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