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万岁爷希望看到的,”南生点头,忽而笑了,“只是苦了襄亲王,巴巴地娶了安氏长女结果,这个安氏女婿还没做热乎呢,这安氏一族眼看着就要呼啦啦垮了。”
“父皇最是多疑猜忌,所以咱们才能这么轻易扳倒大皇子和五皇子,如今的父皇正值壮年,也是对权力渴求最旺的年纪,这时候谁敢觊觎皇权,那就是找死,亏得后宫那群蠢女人这就开始耐不住了,”始休嗤笑不已,“只怕那方渐玮到现在才恍然大悟,这一门亲事,哪里是父皇恩赐,分明就是父皇在警告。”
南生点头:“殿下所言极是,这时候怕是襄亲王和安子尚都在暗中叫苦不迭呢。”
“安子尚已经不中用了,南生,你务必时刻盯着陈大愚的一举一动,”始休缓声道,双目深沉,“西北重锤之地,水深难测,是父皇最忌讳皇子染指的敌方,本宫自是不会涉及西北,但是却要比其他皇子更耳聪目明。”
“是,南生明白。”南生拱手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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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十九年九月二十
镇西将军安子尚抵京。
安子尚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碧乔已经在外头等候多时,忙得迎上前,行礼道:“太后听闻安将军进宫,便备下了好茶,请安将军去慈宁宫叙话。”
安子尚微微点头,道:“姑姑带路。”
方才在御书房里头听了方之衡说了些子不咸不淡的话,安子尚正摸不清脉门,心下正烦躁不安,这时候自然也愿意去慈宁宫,请徐令月赐教。
安子尚和方之龄乃是自幼的交情,自然和方之龄的意中人徐门长女徐敏珑也十分相熟,徐令月比他们小几岁,虽然从前说不上什么话,但好歹也是旧相识,又有徐敏珑的情分在里头,自然比和皇上说话要容易许多。
碧乔带着安子尚进慈宁宫大殿的时候,徐令月正坐在软塌上,给小几上的一盆五针松修剪花枝,瞧着安子尚进来,徐令月放下手中剪刀,含笑道:“安二哥,你来啦。”
“微臣见过太后,给太后行礼,恭祝太后千岁安康!”安子尚见徐令月对待自己这般和气,稍稍心安,忙得走过去,跪拜行礼。
“安二哥,快起来,左右这里头也没旁人,用不着行此大礼,”徐令月伸手服了安子尚起来,拉着安子尚坐下,一边含笑道,“咱们都是上年纪的人了,不拘那起子繁文缛节。”
安子尚忙道:“太后宽容,但微臣却不敢僭越。”
碧乔奉茶,之后领着一众宫人退下,一时间大殿中就只剩下徐令月和安子尚两人。
徐令月一边端起茶碗,一边对安子尚笑道:“记得从前安二哥最喜欢这六安瓜片了,又喜欢用香山梅花上的雪水烹茶,今天早上知道安二哥进宫,哀家特地让人起了一瓮三年前埋下的雪水,安二哥快尝尝,可还是当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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